“你倒是说完了没?”她不客气地问道。
“基本上,我了解到的就是这些情况……”
陆承明慢悠悠地说道:“至于另一桩,大家都知道得很清楚了……南阳阴氏向来都是众矢之的……”
“要不是近几百年来羽禅真人一力提拔,阴元华和阴惠君这两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可能在组织内盘根错节那么多年,以至于我们现在连谁是阴氏当初埋下的人都查不清楚。”
“那只能说是他识人不明,他也是被蒙蔽了。”
顾尘忍不住反驳。
“识人不明也罢,故意为之也罢,错了就是错了,难道不该受罚?”
“你这是强词夺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陆友韵只觉得自己脑壳疼。
“三弟妹,阿严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顾尘愣了一下,她前因后果什么都不知道,能补充什么?
“拙荆给诸位添麻烦了,我先代她给大家道个歉。”
一直没说话陆广韵站了起来,温文尔雅地施了一礼:“所谓关心则乱,想来诸位都知道阿渺从前和菡萏曾是至交好友,为她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曾是?
什么叫曾是?现在也是好吗?
她动了动嘴,不过在丈夫严肃的一瞥之下立刻闭上了嘴坐了下来。
陆友韵看着他的目光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冰冷,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克制了自己。
这样的场面他并不陌生,陆广韵环视了一下众人的目光,斟酌着慢慢说道:“我们陆氏一族从兴盛之始一直都秉持着谦逊之心,身居高位者固然善听善查,位卑者亦未敢忘忧国,故而千百年来,入世者不知凡几,却从未留下恶名。”
众人听到这一番话,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韩非子有云,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
“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抱持一颗谦逊退守的仁心,不妄加猜疑,不偏听偏信,以所有确凿的事实为依据,定然可以看清楚真相,作出正确的抉择。”
陆友韵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说话。
他摆摆手,示意他让自己说完。
“身在其位谋其事,我虽忝居高位多年然初心不改。谦逊退守,这是老祖宗的遗训,亦是我对这件事的态度,只以确凿事实为依据,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陆广韵掷地有声地说完这句,便坐了下去。
就算顾尘脑子再转不过来,她也从陆承明的怒色上看出来了,自家老公这是和他们在对着干呢,哈哈哈哈。
她吧嗒一口给了老公一个香吻,被嫌弃地用长袖擦了擦也不生气。
见气氛有些僵持,陆左达扶起了身边的崔氏,笑道:“真是抱歉了,她有了身孕不能饿肚子,你们若是还不散,我可要先撤了。”
“不如先休息一下吧,这是件大事,哪能三言两语就分辩清楚呢,这次我们都带了子侄过来,不知道和蓉蓉相处得怎样,不如先用饭吧,晚间再谈不迟。”
“真的吗?”
顾尘立刻冲了过来,扶住了崔氏另一边胳膊笑道:“太好了,小娘娘!”
“快别叫我小娘娘了,你让他们兄弟怎么称呼呀。”
崔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显然心情很好。
顾尘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严肃的气氛立刻变成了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
“我真的觉得刚才我们走过这里了……”
璎珞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太累了,我们歇一会儿吧。”
她说。
谢道之坐在了她的身边,即便是随地一坐,他也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和七歪八倒的璎珞完全不一样。
“我一直在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