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低头!”高斌眼观六路,只见两个黑色影子已然一跃而起,扑向陆蓉的肩膀。
陆蓉不知所以,不过还是听话地低下了脑袋,正巧堪堪躲过了两只兔子的攻击。
“我一定是在做梦。”
高斌喃喃道。
从没有人教过他,如果梦中遇到了危险,他要怎么办?
是顺其自然等死呢?还是白忙活一场?
“这是什么?”
陆蓉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落在了地上的黑影。
“是兔子。”
高斌用最快速度装上了弓弩。
“闪开。”
他不耐烦道。
一箭出去,流矢如星。
两只黑团子之一被稳稳地钉在地上,另一只犹疑着在它身边徘徊,一时间没有再进攻。
高斌又装上一箭,如法炮制另一只兔子。
“烤熟的兔子还能跑?”
陆蓉总算看清楚了原来这两坨是烧成焦炭了的兔子,开始怀疑人生。
“我早说这都是幻觉。”
“可是……”
方才她伸手去摸的时候,分明摸到那兔子已经被烤得烫手,就算想扒着吃都得凉一下,怎么可能还没死?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被钉在了地上,早已被烧成黑色的兔子,竟然还在动,还在挣扎。
“这全都不是真的……”
高斌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不知道是在劝她,还是在告慰自己。
她有些迷茫,那些曾听过的传奇故事虽然她懂事了之后就从未当真,但也曾经主宰过她幼小的心灵。
死去的生灵却并未真正死去,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这不就是娘亲故事里说到过的操纵死者的法术吗?
“不,这不是做梦。”
她轻声说道。
自从来了这座山,她就发现了和外界的不同,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异样,似乎不过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风也不过是拂过身边的微风,但是她却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轻语,水火土木金,这一切都似乎有了灵,她能感知到。
即便是那些嘈杂乱叫的鸟儿,那叫声,她听着也似乎有一丝亲切,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似乎熟悉。
可是她从未来过这。
“这不是做梦。”她肯定地说道,挣开了他的手。
她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因为高斌已经完全傻眼了。
那两只被死死钉在地上的兔子,竟然有一只已经从箭矢中挣脱开来,舔着自己的伤口。
那兔子身上黑漆漆的一片,她也分不清是不是伤口了,总之它就是在舔着自己身上,似乎正在恢复元气,蓄势待发,准备再次袭击。
“它们死不掉的吗?”
高斌惊了。
如果这是做梦的话,就让他快点醒来吧。
作为坚持马克思思想奉行唯物主义的大好青年,他虽然平时不太服管教,也喜欢到处旅行,寻找那些危险的地方去探险,但是……
今天他可没打算死在两只打不死的兔子手里。
“高斌,镇定!”
陆蓉连忙说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绝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喊道。
抄起手边的家伙,她就开始撬他脚上的铁夹子。
“哎?”这是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
方才洞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在刚才,她一伸手,手中竟然是无中生有地出现了一根铁棍。
要不是她意志坚定,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幸而高斌还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两只兔子,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像孙悟空一般能变出金箍棒,只怕他会晕过去。
她迅速地找准了使力点,猛地按了下去,一下子打开了那紧锁咬合的兽夹。
“嗷嗷嗷!”
“你……”
高斌刚要骂人,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的夹子竟然被她解开了,忙不迭地缩回了脚,嗷嗷地说道:“你哪里找到的铁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