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入座后,长老拍了拍手,只见白乎乎一群团子们纷纷上前,给众人下拜。
“这是做什么。”邬先生吓了一跳。
“没什么,这是我们狐狸表示感激的方式,多亏你们带回灵山的消息,我们的小公主应是有救了。”
“其实公主殿下已经是王室的最后血脉,若是她有个万一,老夫难辞其咎,唯有一死以谢先王。”
“狐狸的寿命应该是无限的吧,怎么王室会凋零至此。”璎珞问。
“那都是……哎,一言难尽,今日我们只说高兴的事情。”长老显然不想深谈。
此时又有碧衣和红衣两名男子走上前来,给长老行了个礼。
“这位是大祭祀,这位是大将军,都是我们狐族的元老了,此番远去西域,他们二位会与你们同行。”
众人忙起身见礼。
“您不亲自去吗?”璎珞问。
“我也想去,可是去不了。”长老叹道。
“如今小公主的性命都由我每日为她输入真气维持着,若是我要去,只能带着她一起去,那也太危险了。”
“非常抱歉……”璎珞脑袋又垂了下来。
若是他们成功带回不死药,说不定小公主如今都活蹦乱跳了。
“若是公主死了,你不就是身份最高的人了?整个狐族都由你掌管,不是更好?”
众人闻言皆惊,却见嘴快的是口无遮拦的阿离。
狐族长老的嘴抿了起来,表情严肃。
“老夫每每入世,都听闻人间为了蝇头小利骨肉相残的惨事,时时都觉得不可思议,竟会有人为了些许身外之物,残害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过听了这位小姑娘的话,老夫倒是明白了,人类寡廉鲜耻,古而有之。”
“许是因为寿数有限,故而人类最擅长在有生之年任意妄为,反正百年之后都是一杯黄土,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正是因为老夫虚长你几千岁,这才愿意教导你,你需记住了,修道即是修心,若是心不正,便是得道,也一样会遭天谴。”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因为世俗礼制,而是因为自己的内心不允许。”
“想来如今你是不能理解的。”他微微一笑,不再介怀。
阿离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长老不再理会她,转而对那碧衣男子说道:“烦请大祭司去把最近曾入世的子侄们都召来,贵客有事相询。”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他们穿好衣服过来。”
大祭司依言去了。
“对了,方才我就想问您,为何这狐狸洞中的小狐狸们都不化人形。”璎珞赶紧接话,岔开话题。
“狐狸虽然喜欢在人间游历,也喜欢化人形,但是其实维持人形是需要消耗元神的,所以若是不在人间行走,大家还是喜欢变回原来的样子,更加舒服。”
“所以人间也有些许传闻,说是狐狸一喝酒就露出尾巴之类的,你们应该也听过吧。”长老微笑。
“还真是。”邬先生笑道:“明清两朝这种故事特别多。”
“世间太平,我们狐狸就喜欢去找人类玩,若是战乱纷纷,许多小辈就不敢入世了。”
“不过我只有在世间纷乱的时候才会入世,亲眼见王朝坍塌,新朝崛起,不可说不是一件快事。”
“史可鉴今,若是每一代末代帝王都有我的眼界,只怕也不会成为末代帝王了。”
“有时候也只是不得已吧。”璎珞不同意。
“崇祯帝不就是空有一片救国心,奈何大厦倾颓,已然回天乏术。”
谢道之看了她一眼,璎珞会读史书?不至于。只怕她是电视里看来的吧。
“别人我还真不知道,你要说崇祯帝,那可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