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罗?”
罗汉笑道:“小白,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各个单位的,不归当地乡政府领导。离咱们最近的村庄,至少也在五公里以上,没人愿意来拉你的干草当柴火。”
“我雇车派人,送货上门。”
“你把上海的郊区当你们农村了。”
“难道这里不是农村吗?”
“是农村,但这里的农民,要不烧煤,要不烧煤气,早已告别了烧木柴烧稻草的时代。”
白手愁眉苦脸。
罗汉笑笑,启发道:“想想办法。用你们农村人的话讲,活人是不会让尿憋死的。”
“老罗,你对农村相当了解么。”
“废话,我在农村待过六年,至少也是半个农村人。”
“我们农村人喜欢说粗话,现在这种情况,我特想说粗话。”
“说吧,我喜欢听。”
“真的吗?”
“当然。”
白手破口大骂,“他娘的狗日的”
罗汉又哈哈大笑。
还别说,骂了几句,白手脑筋一抽,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不,要不我放火烧掉?”
罗汉真像个罗汉,八风不动,没听见似的。
“哎,我说火烧。”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手懂了。
这里离市区才三公里,管得严格,不许放火烧荒。一旦烟雾飘入市区,有关部门肯定找你,罚款不在话下。
白手有办法,这办法现在暂时搁着。
罗汉旁观者清,“小白,你的割草队就这点人马?”
“三十三个,还有一个负责在家做饭。”
“今天几点到的?”
“七点半。”
“现在十点半了,你看看他们割了多少。你再算算,他们一天能割多少亩?割完全部草需要多少天?”
白手醒悟,跑来跑去,心里粗算起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割草队不可谓不卖力,个个努力,比在家割水稻还勤奋。
可草比稻密,也更难割。
照现在的速度,这么多人上阵,一天顶多只能割草二十亩。
六七百亩草地,需要一个月才能割完,黄花菜也凉了。
白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老罗,帮我想想办法。”
“哈哈,我没办法。我在农村六年,我就没割过草。”
“想,帮我想。”
罗汉道:“要不,只能去农场雇收割机,那家伙的速度,至少相当于三十个劳动力。”
白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