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若有所思的看着孔令杰。
任永友则是疑惑的看了孔令杰一眼,随后又是不着痕迹的看了苏策一眼,不再说话。
“如果你能拿到水库承包权,不但能在水库捕捞卖鱼,还能利用水库的资源搞养殖。我刚才看过了,下坝水库的水质很好,就算是养殖鱼也能卖出不错的价格,这样也能持续性的给你们村里创造收入。”
孔令杰见苏策不说话,又是补充了一句。
苏策知道孔令杰说的有道理,但他只能苦笑。不管是承包水库,还是修路,亦或者是搞养殖都需要大量的钱支持,而下坝村最缺的就是钱。
看着孔令杰眼中的鼓励,苏策心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苏策变得谨慎起来。
虽然自己年轻,但也知道这个社会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更何况自己跟孔令杰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么多?
最让苏策警惕的是,孔令杰本身就是搞水产批发的,犹豫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孔老板没想过承包下坝水库吗?”
听到这句话,低着头的任永友突然抬头,再看向苏策时,眼里多了一丝轻快的意味。他刚才就心生疑惑,如果承包水库可行的话,孔令杰为什么不自己承包?
孔令杰生意做的很不错,如果他自己拿下承包权,不管是直接捕鱼贩卖,还是搞养殖可持续利益,对他本人来讲岂不是更好?
孔令杰坦然点头,轻声笑着说道:“说实话,在坝上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自己承包。”
这句话让苏策心里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抢走了什么东西似得。可他没敢直接表现出来,孔令杰既然敢承认,肯定还有后话。在没弄明白孔令杰真实意图之前,最好还是少说话。
“说好听点我是搞水产批发的,说难听点我就是一个二道贩子,从库区收鱼然后贩卖给需要的人。”
孔令杰笑得很坦然,眼神也很真诚,“批发生意讲究的就是快进快出,承包水库并不符合我的利益诉求。而且我知道,如果承包水库,有关部门肯定会要求承包者每年投放不低于一定数量的鱼苗,以此保证水库的鱼类资源不会枯竭。”
“再看你们下坝村的情况,修路得花钱,承包水库一样要花钱,搞养殖更要投入不小的资金。我说句不好听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万一再遇到当地村子的故意刁难,投资能不能收回来都很难说。”
“我说话比较直,小苏村长别往心里去。因为我说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而我又是外来户,不得不多考虑。”
孔令杰的解释让苏策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确实看到过类似的新闻,说是有人承包水库养鱼,却被当地村民蛮横捕捞,经公时村民一口咬定自己捕捞的是野生鱼,最后不了了之,承包水库的老板赔的欲哭无泪!
警惕心撤销之后,苏策又是苦笑说道:“我让村民对钱修路他们都不同意,我们村里也没有会养鱼的人,更不要说承包水库搞养殖了,最关键的是我们真没有钱。”
苏策的话并没有让孔令杰产生异样的情绪,他似乎早有准备,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我可以帮你们,咱们可以合作。”
这句话如同天降甘露,让苏策精神大振,脱口问道:“合伙承包水库吗?”
终于进入正题了,任永友惬意的点上一支烟。
他不关心孔令杰怎么跟下坝村合作,他只关心这条路什么时候能修好,什么时候能接待更多的钓鱼人,什么时候才能把捐出去的一万块钱赚回来。
让苏策意外的是,孔令杰直接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说法,“不是合伙,是合作。”
见苏策露出疑惑的表情,孔令杰幽幽说道:“从我学做生意开始,见过听过太多合伙做事的人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最终分道扬镳,甚至是伤了原有的感情。所以我做生意一直坚持不跟别人合伙,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