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电影制片厂的大厅里。
林朝风脸色，顿时冰冷起来。
颧骨一动，语气肃然地问道：
“你们接收的器械放在哪。”
段清逸小声回应道：
“我和张导全都安排放到库房了。”
“我们没有拆开任何包裹，没有使用任何一个器械……”
“只是接收物资，等待指令。”
林朝风轻轻点头，朝段清逸和张续刚轻声示意道：
“去库房看一眼。”
一行三人，立马离开制片厂的大厅。
顺着连接库房的连廊。
前往整个制片厂的器械储备间。
林朝风大衣的下摆在空中摆动着，走在最前面。
他看着前方，朝自己身后，声音冷冽的问道：
“这些毛子，还有什么发言。”
“还记得清楚的，给我复述一遍。”
段清逸在身后看着林朝风的背影。
脚步陡然慢了一些。
但还是抿着嘴，挑着捡着。
把毛子的专家说的某些话，小声重复了一遍。
“如果没有我们帮助维护新设备，提供指导……”
“你们举国之力。”
“也只能拍出令人可笑的……”
“大烂片……”
林朝风眼神清冽，看着前方。
重重地从胸口呼出一口气。
继续问道：
“还有呢？”
段清逸有些不敢继续说，他侧目示意了一下在自己手边的张续刚。
张续刚无奈地抿抿嘴，把话接过来。
继续复述道：
“你们的历史里，根本没有艺术。”
“一穷二白，就好好种地。”
“经济建设和文化娱乐，我们来帮你们解决。”
“你们真的该多听点歌剧，看点芭蕾，一群可笑的土货……”
张续刚一边说着，一边神色复杂地注意着前方林朝风的表现。
和预想不同。
林朝风没有高声回应。
只是冷冷地听完了所有的话。
步履之间，毫无波动。
拐过回廊的弯。
前方，是电影制片厂库房的大门。
故地重游的林朝风，依旧轻车熟路，记得清楚。
库房，没有上锁。
林朝风直接走在前方。
随手一把，推开了前方的铁门。
“嘎吱。”
随着铁门的一声闷响。
库房里的全貌，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停放着大量的援助物资。
部分物资器械盖着雨衣布，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但只是扫一眼，干了几十年导演工作的林朝风。
就看了个透透彻彻。
林朝风走进库房里，随手抬起上面的一块遮盖的雨衣。
下面，是一个已经能明显看出翻新痕迹的摄影滑轨。
这个物件，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剧组用过多少遍了。
这不是二手货，说它是九手货都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