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
张庭云看着拿着黄皮纸袋的林朝风。
眼神萧肃，胸口起伏。
领口前的扣子，都如同要睁开一般。
在空中，颤了两颤。
似乎，想起往日金戈铁马，往日战友光景。
就难以自制，怒气勃发。
张庭云深深呼吸，轻轻平复心情。
作为一个级别已经足够高的领导，他一直在修炼自己的情绪管理能力。
他看着林朝风这种年轻俊逸的脸。
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朝着林朝风递了一下。
语调在数息之间，已经归于平稳。
“抽吗？”
林朝风低头看了一眼张庭云的烟盒，这是特供的海鹰牌香烟。
安东卷烟厂生产，烟盒上，绘制着展翅在大海之上的雄鹰。
在这个年代，算是绝对的稀罕物。
林朝风摇摇头，向张庭云示意拒绝。
这东西，他戒了几十年了，完全不想把这习惯捡起来。
“嚓。”
张庭云也不勉强，自己掏出洋火，擦动火柴。
动作熟练地把烟点着。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拿走了标书，就放开手去做。”
“我给你最大程度的自主权，凡是我能做主的，都不必问我。”
“谁敢拦你，我第一个办了他。”
张庭云嘬了一口烟，朝旁边轻轻吐着烟雾，对林朝风说道。
林朝风看着张庭云吐出一个烟圈。
轻轻点点头。
这，就是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这就是时代背景里，熟悉的特殊的精气神。
每个人，都真诚，无畏。
没有推诿，没有度势。
怀着冲破一切的信念，坚信可以把事情做成的勇气。
张庭云弹了一下烟灰，瞟了林朝风一眼，继续说道：
“电影行业，和你比，我只是半只脚在门里的门外汉。”
“你刚才说的那些电影设备，我听都没听过。”
“但是上面有一批毛子国老大哥们支持的设备，你要是有能用上的，我去给你申请。”
他轻轻吐出一抔烟雾。
反手把烟又放回自己嘴里，看着林朝风继续说道：
“我再给你配两个副手，一个副导演，一个片场导演。”
“琐事让他们去办，你负责统筹和艺术性。”
“至于人选，我心里有个预期，但是也要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