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贵了,城外已经快要合围了。”耶律休哥说。
徐咏之不理他,他知道耶律休哥又想说服自己给他出谋划策。
“你还是快点走吧。”耶律休哥对徐咏之说。
“为什么?”徐咏之问。
“你住在这城里,却和城里的人不一条心,城外的人也是你的敌人,你却不愿意去对付他,你应该趁早离开,你如果愿意,可以去上京城,那里我有朋友可以接待你,你的医术这么好,一定能在那里大受欢迎。”耶律休哥说。
“如果我不走呢?”徐咏之说。
他喜欢耶律休哥的为人。
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价,是“公辅之才”,就是年纪轻轻就能担任宰相的人。
这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即使以汉人的标准来看,也堪称一个君子,忧国忧民,他开口跟徐咏之说的,就是南京城的百姓。
“徐相公,我不能指望你出山挂帅,但我希望你能够教我更多,我必须要打败赵光义,不然的话,南京城这三十万百姓,只怕就要惨遭屠戮了。”耶律休哥说。
徐咏之给耶律休哥倒上酒:“其实你也可以跟他谈一个开城的条件,就不用打了。”
耶律休哥苦笑道:“徐相公说得好轻松,赵光义这个人,不会允许我们开城的,如果是你家太祖皇帝在,我敢开城,如果是他赵二,对不起,我不敢。”
这话显然是做了功课的,徐咏之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为什么不敢?”徐咏之问耶律休哥。
“还不明白吗?你家太祖是个英雄,他不会滥杀无辜,赵光义就不是了。”耶律休哥说。
徐咏之知道耶律休哥说得对,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知道他在太原城没有抢到钱,现在的宋军全都是红眼鬼,他们如果打进来,一定会屠城的,你看这些市场、商号,南京城安定了几十年了,大家都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但是燕云十六州是大宋的,你们应该交出来。”徐咏之无力地说。
“徐相公,幽州就是幽州人的,大多数时候,我们契丹人都不会去干涉大奖的生活。我们的税收得很公道,我们的官员也并不奴役打骂汉人,你看我,一样穿你们的衣冠。”耶律休哥说。
“不一样的,你们是蛮夷……”徐咏之喃喃地说。
“我们真的是蛮夷吗?你跟我来。”
耶律休哥和徐咏之上了马,两匹马小跑了起来。
二里多地跑出去,路边有一个红色的官府。
“你看看这是什么?”
徐咏之看看牌匾。
“贡院?”
“这是南京城的贡院,我们还有州学府学和县学,我们考的也是四书五经,我们是蛮夷?天下有读《论语》的蛮夷么?徐相公,我的徐大哥,你说我们是蛮夷,那你呢?你的父母都是巫师,他们信奉的是云梦泽的萨满,别人也因此迫害你们家,蛮夷和华夏,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你只是比较亲汉的契丹人罢了,大多数时候,契丹人都会杀死、奴役我们。”徐咏之说。
“我们契丹人信佛比你们汉人虔诚!徐相公,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帮我打败赵二,我不会乱杀人,我也不会让辽人大举侵宋,我会尽力让辽宋两国敦睦,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条件。徐咏之想。
“我怎么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了,不然这座城、三十万人、这些市场、商家和寺院都会被劫掠,你是一个汉人,但你更是一个商人,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帮帮大家,也顺便帮你报仇吧!”
徐咏之看了看耶律休哥,他慢慢地伸出了手掌。
“击掌为誓!”
耶律休哥从马上跳了下来,趴在地上,深深地给徐咏之行了一个大礼。
徐咏之也没有刻意去搀他,只是开口说道:
“去高梁河布阵吧。”
“高梁河?”
“不信我?”
“不,我这就去安排!”
今天还有,就在北京的西直门外。
河水不宽,但芦苇幽深,夏天的时候有很多蚊子,有些人会在附近钓鱼,还有的人会放生。
在辽国统治这块土地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楼,这里河汊密布,水沟很多。
这是最不适合辽国骑兵冲击的地区,宋军在这里反而具有优势。
但是,历史没有假设。
徐咏之就帮辽军挑了这块地盘,作为和宋军决战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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