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待诏,看看同行怎地?”王继恩也劝徐咏之。
徐咏之也是托人帮忙,就欠了人情,只好让阿福去请法缇娅。
法缇娅休息了半天,容颜也恢复了光彩,一进客厅,王继恩眼前一亮!
“啊呀,好俊俏的女子啊。”
“罪过,公公都动心了。”崔待诏说道。
“法缇娅,你做的宝石很好,这位是御前供奉崔九郎,想要见见你。”徐咏之说。
“谢谢大人介绍宫里的贵人给我,待诏以后若是有点边边角角的小活儿,徒弟忙不过来,可以交给小女子。”法缇娅说。
“呀,这女子好会说话。”王继恩赞道。
崔待诏离开座椅,走上前,伸手握住法缇娅的双手,但觉得这双手柔弱无骨,根本不像是拿切割刀的手。
“待诏啊,你怎么攥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撒,太失礼了。”王继恩说。
“我的天!”崔待诏嚷道,“这真是祖师爷赏饭!”
“这有什么不同吗?”徐咏之问。
“至刚的刀,至柔的手,才会有完美的艺术品!”崔待诏惊呼道。
“你是说……”徐咏之犹豫了。
“她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奇才!”崔待诏说。
“姑娘,”王继恩笑嘻嘻地问,“你可还有什么才艺么?”
徐咏之一把按住了王继恩。
“她是摩尼教的信众,不是中原人,不要往宫里送!”徐咏之低声说。
“这手艺,这脸,官家五十岁了,难道不应该有一个这样的姑娘,抚慰老年吗?”王继恩说。
“哦!”徐咏之明白王继恩的意思了。
给皇上物色女人是娘娘的事儿,你一个太监着急这事儿,那就是谄媚,就是想要升官儿。
王继恩说得够明白了。
“这个不行,真不行。”徐咏之说。
王继恩清了清嗓子,“手艺这么好,还用什么别的才艺,姑娘,了不起。”
“工钱之外,我再给你五百贯赏,为你的巧手,法缇娅,你下去吧。”徐咏之说。
法缇娅一出去,崔待诏就直奔那四颗钻石。
“使相,这四颗钻借给我吧。”
“哎?”
“你说这女人有点蹊跷,我不敢招惹,但是这四颗钻,就够我琢磨一个月了,借给我看过,给你送回来。”崔九非常诚恳地说。
“您拿去就好。”徐咏之说。
“在下告辞!请派几个家兵护卫我一下,这东西贵重。”崔九说。
“不要使相大人派人,跟着我的六个小內侍,都是大内的好手,我送你到家便是。”王继恩说。
徐咏之把二人送出大门,自己回家去跟段美美小贵商议不提。
却说王继恩把崔九送到家里,自己调转马头。
几个內侍问:“恩相,宫门在那边。”
“不回宫,”王继恩笑了笑,“东市有个波斯人珠宝店,我们去那里……”
徐家的人们还在琢磨法缇娅。
“就这么结束了?”段美美说,“我不相信,她一定还有什么厉害招数。”
“可是钱也给了,宝石我们也看了,没有毒,也没有什么别的……”巧姐说道。
“找人跟着法缇娅了没有?”小贵问。
“有人,喳喳灰也去了。”陈小幻说。
话音刚落,喳喳灰急匆匆从窗户里飞了进来。
“怎么了喳喳灰?”陈小幻接过它,把它放在架子上。
陈小幻不能像田蔻蔻那样通鸟语,但是能从鸟那里读到更多的东西,她一眼就看出喳喳灰的焦躁来。
“公公!”喳喳灰大声嚷道。
“糟糕!”徐咏之一拍大腿,“中计了!”
“我去拦住他们!”徐咏之说。
“你一个节度使去拦小姑娘像什么样子!”巧姐说。
“不是小姑娘的事儿,”段美美说,“相公如果去了,会跟王继恩直接撕破脸,让家里人去找法缇娅,说宝石切割方面有问题,更好一些。”
“我去。”小贵拿起剑就走。
“她一个人不够,得赶紧派家兵去!”段美美想要叫来旺,才突然想起来旺已经不在了。
“让宗谱带人去堵!”巧姐居然有些自豪。
当下小贵先行,宗谱带着人去宫门外,就准备拦住法缇娅。
徐咏之用双手拳头撑住桌子,暗暗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