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在抢救室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着,而跟着乔梁一起过来的邵冰雨,刚刚在巨大的冲击之下被吓得六神无主,这时候才慢慢缓过来,看着乔梁,邵冰雨说话还带着颤音,“乔梁,心仪吉人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邵冰雨这话既是在安慰乔梁,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此时缓过神来,邵冰雨内心深处充满了自责,乔梁和叶心仪都对徐洪刚带着警惕和怀疑,结果她还反过来觉得两人疑神疑鬼,今天徐洪刚让叶心仪过来汇报工作,叶心仪直至来到宾馆时都还有些疑虑,结果是她宽慰叶心仪不要多想,让叶心仪别瞎猜疑,要是她那时候相信叶心仪的直觉,让叶心仪提高警惕,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见乔梁没有回应她的话,邵冰雨以为乔梁是在怪她,喃喃道,“乔梁,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心仪。”
听到叶心仪这话,来回走动的乔梁停住脚步,道,“冰雨,你不要瞎想了,这跟你没关系,是徐洪刚那无耻之徒丧尽天良,他自己求死,却非要拉上心仪。”
邵冰雨还待说什么,乔梁挥手打断道,“行了,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应该为心仪祈祷。”
乔梁现在满脑子都担心着叶心仪,根本没心思去留意邵冰雨的情绪,更没心情去安慰对方。
邵冰雨沉默着没说话,满脸担忧地看向手术室。
这时,手术室的门推开,一名护士急匆匆跑了出来,乔梁连忙拉住对方问道,“伤者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要输血。”那名护士说道。
乔梁一听,马上就想到自己的血型和叶心仪是一样的,对方以前还给自己输过血,连忙对那护士道,“我跟伤者的血型是一样的,赶紧抽我的血给她输血。”
那名护士好笑地看着乔梁,“抽出来的血也得检验过后才能用,哪里是你说输血就能直接输血的,别耽误我时间,我正要去血库拿血袋呢。”
乔梁听了赶紧放开对方,想了想又不放心,赶紧联系了医院的领导,让对方安排人给自己抽血,他不知道医院的血够不够用,但他先把血抽出来,回头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乔梁抽完血,便继续在抢救室门外焦急等待着。
松北宾馆,针对徐洪刚一事的后续处理,此时才刚刚开始。
徐洪刚自杀,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却并不会因为徐洪刚死了就一了百了,后续的处理无疑是令人头疼的事。
高速公路上,陈正刚接到张胜毅打来的电话时,久久无言,亏他马不停蹄地从黄原赶往松北,结果现在人还在半路上,徐洪刚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拿着手机,陈正刚神色复杂,这个消息给他带来了不小震撼,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徐洪刚竟然会走这一步。
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会感到恐惧,只要能活着,没人愿意轻易舍弃生命,但徐洪刚竟然有勇气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生命,说实话,陈正刚此刻突然有点佩服徐洪刚,至少从个人情感而言,他觉得徐洪刚也算是一条汉子。
微微叹了口气,陈正刚对张胜毅道,“吴惠文同志的做法是对的,在统一好口径前,这件事不能外传,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得跟上面汇报,唉,郑書记要是知道这事,怕是得气得拍桌子了,督导组才刚点名了关州市的事情,咱们省里也因此被上面公开通报批评,如今又发生徐洪刚这档子事,这下子咱们江东可真的是出了大名了。”
张胜毅苦笑道,“陈書记,谁能想到徐洪刚会求死啊,这要是没发生前,恐怕谁都猜不到这个结果。”
陈正刚无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你们调查组现在就先配合市里善后吧,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张胜毅点头道,“陈書记,那我就在宾馆这边等您过来。”
张胜毅觉得陈正刚其实现在赶来也没啥意义了,徐洪刚都死了,陈正刚再过来有啥用?不过陈正刚已经在来的路上,自然也不可能再半路折回去。
陈正刚挂了张胜毅电话,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他也只能如实跟郑国鸿汇报了。
陈正刚给郑国鸿打电话过去,电话刚接通,郑国鸿询问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正刚同志,徐洪刚事情如何了?是不是情况又有什么变化?”
郑国鸿的感知是敏锐的,倒不是说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他大概清楚陈正刚这个时间段肯定是赶不到松北的,对方估计还在路上,因此,陈正刚这个时候又打电话给他,多半是又出了啥情况,这是郑国鸿做出判断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