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鲛妖主动说:‘晚辈愿意跟在前辈身边,认罚认杀,悉听尊便!’
鲛妖说完又对袁河讲道:‘当年你救过我一命,现在一命还一命,咱们两清了!’
就这样,袁河把鲛妖送给了老夫!等老夫来到这里以后,派遣鲛妖去山外办理一件紧要的差事,结果她忒是没用,非但没有把差事办成,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早知道她这么傻乎乎,老夫当年说什么也不会要她!”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雪摩士已经讲了过来。
一难大师也已经听懂:“前辈的差事,是去营救这位鲛妖前辈,还是帮助鲛妖前辈完成你的嘱托?”
雪摩士哈哈笑了一会儿:“只需要你把这头鲛妖救回来,就算大功告成!当年袁河离开的时候,曾经对老夫讲过。
袁河的原话是:‘让她跟在前辈身边效力,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希望前辈不要让她置身险地,只要前辈能够保住她的性命,那么我袁河就以道心起誓,只要我袁河还活着,那么我执掌的‘镇钧角’就是前辈你的盟友!’”
此言落毕。
丁醒与一难大师俱都陷入沉默。
丁醒执掌了人教教主人农的遗物罗盘。
一难大师执掌了古教教主巫后的遗物莲种。
袁河肯定是执掌了荒教教主邪渊的遗物。
在这之前,丁醒与一难大师都不清楚邪渊教主的遗物是什么,现在已经明白过来。
“敢问前辈,‘镇钧角’应该就是邪渊教主的遗物吧?”
“肯定是!这还用问?他当年能够躲避东涯大祭,并杀遍洪荒九洲与洛古深空,全部都是因为这一根‘镇钧角’!”
雪摩士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此角端的是厉害,即使老夫见了,也要退避三舍!袁河亲口发下誓言,只要老夫保住鲛妖性命,他就不会拿‘镇钧角’对付老夫,老夫不想与‘镇钧角’为敌,那就一定要把鲛妖救回来!”
一难大师立刻追问:“前辈的修为想必已经超过了诸位先师,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营救,岂不是易如反掌?”
雪摩士给了一难大师一声苦笑:“那鲛妖遇困的地点在你老家,你老家有巫女老太婆留下的禁制,老夫闯不进去!但是你携带了巫后莲种,可以在你老家畅通无阻,你去救人万无一失!”
人、妖、魔、佛、冥,这五脉传承于人农、邪渊、巫后三位教主。
灵霄、诸蛮、太炎、金金、巫凰,这五脉则是传承于人霄、邪穹、巫女三位教主。
巫后与巫女的道号都有一个巫,想必是出自同源。
一难大师就是这么认为,只听他说道:“晚辈是在洪荒西洲的月眉山诞生,晚辈老家就在月眉山上!”
“不!你老家不在月眉山!”雪摩士马上纠正他:“上御天宫、洪荒九洲、洛古深空是由人农、邪渊、巫后三位教主开辟出来,你是侵入者,你老家在山外的金汤山上!”
一难大师自幼就被告知,金戈族掀起攻打月眉山的战争,是为了收复故土,洪荒西洲原本是金戈族的祖地。
但是现在雪摩士却直白告诉他,他就是侵入者,这让他无法接受:“前辈所说,未必就是真相。”
“是不是真相,咱们可以先抛在一边!”
雪摩士笑道:“你先去金汤山把那头鲛妖救回来,到时老夫送给你山位,等你有了斩尸修为,大可自己去寻找真相嘛,对不对?”
一难大师沉吟良久,说:“好!金汤山在哪里,我该如何赶过去?”
雪摩士调转它的庞广头颅,望向了斩尸战场:“那些座椅自成一界,每一界都连通了山外山,你随老夫遁入战场,老夫自会告诉你金汤山的方位?”
“那就请前辈带路!”
“带什么路!老夫眨眨眼睛,就能把你挪移到山位上!”
此言落毕,丁醒与一难大师即被一股寒气所笼罩,不等他们有所反应,肉身已经瞬移到了斩尸战场。
他们悬浮在其中一把座椅上空,椅内浮现了一座金光牌门。
雪摩士手指牌门,对一难大师说道:“遁入此门,你就能抵达金汤山,只要你到了山上,就能感应到鲛妖方位,且请入门吧!”
说完瞅了瞅丁醒:“你想不想一块过去?”
丁醒摊摊手:“那是金戈修士的故乡,不是我的,我没有过去的必要!但如果一难大师救不回鲛妖前辈,我再去也不迟。”
雪摩士见他不动弹,就朝一难大师打了一个手势:“丁醒不愿与你联手,你只能自己返回去了。”
一难大师就此沉默下来。
到底该不该过去?
传送门外是不是金戈族的故乡?
雪摩士有没有暗藏陷阱?
诸多思绪在一难大师脑海中反复涌现,他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入门,前去故乡一探究竟!”
他觉得有莲种庇佑,任何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况且索要山位是他最先提出来,他认为雪摩士没有暗算他的意图。
但他有所不知的是,早在他执掌莲种之前,他已经被袁河、雪摩士与鲛妖算计在内了。
他刚刚遁入山位上的金光牌门。
雪摩士就忍不住的失笑:“当年袁河告诉老夫,让老夫把鲛妖安排到金汤山上,老夫一直不明其意,现在老夫总算明白了,他是为了让那鲛妖抢夺巫后老太婆的莲种!丁醒,这小和尚叫什么?”
丁醒下意识回道:“他法号一难!”
“一难?”雪摩士笑声更响:“还真是巧了,他这一难就在雨过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