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身撞在气壁上,应时反弹而回。
壁间随之爆闪一股刺目灵芒,凝结出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屋顶宝阁灵影。
这灵阁骤一成型,就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丁醒一脸淡定,在阁中盘坐下来,目光盯着彩石阵,静等着阵中风暴的结束。
“人教的阁篆宝!”邪影幽凰竟是一眼认出了阁来历。
丁醒并不理会他,这个凰人见多识广,又诡计多端,须得尽快杀掉才行。
丁醒会在阁里静观其变,如果人书剑咒先启动,那就使用剑咒诛杀此凰,假如风暴先落幕,那就召回四大猿宝作战,总之要迎头痛击。
“阁神通是人教的不传之秘,传闻上古年间在圆月星域当中,有一座惜月宗,得了人教嫡传衣钵,门徒专炼阁篆术,但惜月星辰已经失踪数万年,期间再没有宗弟子的踪迹!”邪影幽凰与丁醒已经到了打生打死的地步,却仍旧保持着和颜悦色的口气。
他笑着问:“阁下是不是从惜月宗来的?”
丁醒颇觉好奇,此凰应该明白,一旦风暴落幕,猿宝就能重归自己掌控,此凰却并不急于攻打阁,难道风暴持续的时间会很长吗?
其实风暴最多持续数个时辰就会结束。
邪影幽凰不着急攻打阁,那是因为他没有攻破的把握。
他与丁醒说话间,一直在悄悄检查阁的防御强弱,他倾向于在阁外布置禁制。
他觉得把丁醒镇压起来,要比他攻打阁更合适,也更符合他目前的处境。
假如他盲目破阁,最终却破不开,那么等风暴结束以后,待丁醒重掌了四件猿宝,到时他就极度危险了。
相反,如果他在阁外搭建镇压法阵,阻断丁醒与彩石阵的神念联系,他仍旧拥有翻盘的余地。
不得不说,邪影幽凰的策略相当正确,但他今次所遇的对手却过于可怕。
陨亡的倒计时已经在邪影幽凰身上开启,他却丝毫不知。
丁醒见他取出一堆血气缭绕的法幡,围着阁摆放阵位,立时猜到了他的想法,但这对丁醒没有任何影响,丁醒就视若无睹。
就这样,两修都在耐心的各行其事。
等幡阵布置一半,邪影幽凰见丁醒气定神闲,心里不由起了疑惑,心想丁醒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难道是有充足把握操纵猿宝不成?
他正思虑间。
耳边响起呼呼之声。
他扭头一瞧,见彩石阵中持续不停的飞出丸状宝物。
这些丸宝五颜六色,灵晕绚丽耀目,一看就是通灵古宝。
他就暂时放下布阵之事,飞去彩石阵外,把这些丸宝尽数收集。
数量共有十二枚,他神念朝里一探,自顾说了一句:“竟然是剑丸!上古修士遗留的剑丸,威力必定非同寻常,我不妨把这些剑丸祭炼一番,说不定可以斩破那人的阁!”
他倒也果断,旋即施法入丸,抓紧祭炼起来。
为了争取最快的时间,他指挥太炎族老者联手炼丸。
丁醒见状皱了皱眉头,他了解彩石阵内藏匿的修士情况,雪摩士可是与洪荒始祖放对的强者,此修越是厉害,珍藏的宝贝越是威力无穷。
丁醒有些担心,若是十二枚剑丸被邪影幽凰掌控,会把阁斩个稀巴烂。
他需要尽快动手诛灭邪影幽凰,但人书剑咒还需要个把时辰才能释放出来,这期间他绝对不能离开阁。
他正心忧之际,却听那邪影幽凰怪叫一声,剑丸忽然脱离了邪影幽凰掌控,蹦蹦跳跳冲向阁,围着阁身呼呼转动起来。
邪影幽凰面色难堪,纵身扑到阁附近,尾随在剑丸后面,试图重新捕捉在手。
这一幕让丁醒大感意外,心想剑丸像是极其通灵,不愿意让凰人祭炼,不如我来试一试?
想到这里,丁醒送出一缕神念,刚刚渗入剑丸之中,却见十二枚丸宝齐齐一颤,就此定身在了半空。
丁醒大喜过望,二话不说伸手一捞,即把这些丸宝全部吸入阁。
邪影幽凰顿时傻了眼,他刚才已经检查过十二枚剑丸的级别,含了极浓郁的灵宝气息,剑力之强超乎他的想象,比他所遇的任何一件灵宝都要强大。
他毫不怀疑,这种级别的灵宝是出自洪荒年代,但是却被丁醒轻易收入囊中。
如此一来,即使他在阁外边布置法阵,也不会再起作用,因为无论他搭建什么样的阵法,都抵御不了十二枚剑丸的攻打。
此时此刻,邪影幽凰已经预感到,丁醒肯定可以熬到彩石阵结束,然后重掌四件猿宝,他已经没有胜算了。
哎,碰上这么一个气运傍身的人教遗徒,我叶轻飞只能认栽了!
他回眸瞧了彩石阵一眼,竟是强行斩断了心中留恋,飞身腾空而起。
他当机立断,既然事不可为,那就要立刻远走高飞。
即使是逃走,他也精打细算。
他把手中的炎链抛给太炎族老者,把这老者留在阁外狂轰烂打,如果丁醒对他发起追杀,那么老者会替他殿后狙敌。
丁醒却没有拦截的念头,仅仅是仰头瞧了瞧他的背影,忽然对着掌心张口一吹,把人书置于面前。
尔后双掌合十,对着人书叩首参拜。
这一拜过后,原本已经飞出地缝,遁入天空的邪影幽凰,突地眼睛一闭,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又重新坠回了地底。
“砰!”
邪影幽凰的肉身不偏不斜,正好落在阁的阁顶上。
他并没有死亡,人书剑咒仅仅是把他诅咒的昏迷不醒。
但丁醒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在阁外施了一层金焰,随着邪影幽凰的肉身被焚烧,原本处于浑浑噩噩的太炎族老者,也渐渐苏醒。
当这老者望见邪影幽凰的火尸时,立刻爆发出愤怒异常的吼叫声:“恶贼!老夫要把你千刀万剐!”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
这老的吼声刚刚落罢,阁忽然消隐,丁醒扬手一抛,十二枚剑丸应时飞出,盘旋在老者头顶后,演化成一枚浓紫色的剑圈,对准老者额头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