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只想去见一见恻儿,只要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晚辈好不好,都无关紧要的。”李锦绣被关押了百年,身上的执拗劲头竟是丝毫未减。
不过她眉宇间透着一股愁苦感,这是她对自己父亲的痛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报复,所导致的压抑与矛盾。
“你们随时可以去找她!你们是她的父母,那位朱前辈不会阻拦你们见面,甚至有可能准许她跟随你们定居一些时日!”丁醒坦白了自己的意图:
“李彧王答应释放你们,也是考虑让你们与她团聚,其实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按说我不该插手,但振羽总归是我后辈,我不能放任不管,再者我需要你们帮一个忙,这件事非你们去办不可!”
“前辈请示下,无论何事,晚辈都在所不辞!”李锦绣说完,拿胳膊碰了碰一旁的方振羽,低声说:“这些年,你常常提到丁前辈,怎么如今见了丁前辈的面,反倒变成闷葫芦了!”
此刻的方振羽郁郁寡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都没有抬头与丁醒对视的勇气,他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年要不是他娶了李锦绣,他老师莫仇子不会远走广寒,至今生死不知,他认为自己罪孽深重,因此而愧对丁醒。
他心头压力过于沉重,以致于没有听清李锦绣的问话:“你说什么?”
“我是说”
丁醒忽然挥了挥手,打断了李锦绣:“既然他心不在焉,你就不要重复了,这件事你先记下,等去觐见朱前辈时,你再与他商量。”
李锦绣作揖点头。
丁醒当即把红孩儿的事情做了一番讲述,最后叮嘱李锦绣:“红孩儿跟在朱前辈身边,也是她的机缘,我没有带走她的意思,但我要见一见她,如果朱前辈允许你们夫妇把方恻隐带出道场,你们可以选择来钓鳖岛,顺便把红孩儿也带来!”
李锦绣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难处:“这种事情,短期内办成的可能性很低,也许三五年都办不成,就怕让前辈失望!”
她没有见过朱前辈,不清楚朱前辈的性情,如果朱前辈是有道好妖,那她有把握把方恻隐与红孩儿领到钓鳖岛。
可万一她去觐见时,朱前辈冷酷无情,非但不让她与方恻隐见面,还把她关押起来,那么别说三五年,她可能永远都见不着丁醒,差事自然也办不成。
丁醒对此已有准备,“朱前辈身边只有两个童子,他不会拒绝你与方恻隐相认,关键你要有耐心,不要操之过急!我会在这里等到海市结束,到时我会留下一个丁家弟子,专门等候你的消息,你什么时候把红孩儿带来,我什么时候赶来相见,我并不急迫,所以你大可缓缓图之!”
这时在给丁醒续茶的丁英楠忽然插了一句话:“鲛族占了钓鳖岛,不让我们人修常住,海市一旦结束,所有人修必须离开,否则会被他们驱逐!”
丁醒旋即说:“放心,他们不会驱逐月醒酒庄的人。”
如果四大鲛王祛除不了鲛尸所中的太炎手印,到时他们必须求助于丁醒,所以丁醒提出让一位弟子常住钓鳖岛,四大鲛王乐见其成,而且会奉为上宾。
讲到这里,丁醒朝李锦绣与方振羽摆摆手:“你们去准备吧,我会让英楠给你们安排住所,等你们准备妥当,那就直接去朱前辈的道场觐见,不必再来找我请示。”
等丁英楠领着夫妇俩出去。
丁醒径直去了杜挽袖的洞府,把银丝珊瑚交给了她。
杜挽袖显得极是讶然:“这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