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舵主一愣,随即就看见刘岑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慢慢走了进来。她当即傻了过去。
“许许庶?”
南舵主一阵恍惚,她的思绪一时间竟飞回到十八岁那年。
那年她还在当花魁,虽然人前无限风光,可事实上无非是一群达官显贵的玩物。只要是有钱人,便可以任意欺凌她。
那一晚,她因不想陪酒,被一个老财主在街头当众羞辱,他丢掉她的鞋子,解开她的发带,要她被发跣足地走回妓院。正当她无助啼哭之时,许庶提着一堆货物路过此地,并自然而然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喂喂,干什么呢这是?一个大男人,像话不像话?”
财主瞪着猪眼睛,理直气壮地呵斥道:“我有的是钱,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屁事?”
“有没有钱是你的事,不能这么作践人。”
“哟呵,小崽子,你想对我怎么着?”老财主一副无赖的架势,“这碧城地界儿,还没有人敢在我头上动土。”
“我没有想对你怎么着,但你不能对任何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许庶放下货物,与老财主面对面对峙起来。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人的出现,顿时让老财主软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壮年男子走了过来:“谁在这儿闹事呢?”
三人顿时一愣,只见灵风派掌门何不可慢慢走了过来。老财主的怒相瞬间变成了笑脸:“没,哪敢呢!何掌门明鉴,我和他们说着玩的!”
边说话,老财主边灰溜溜的离开了。何不可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许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细心地包住了她的双足,并雇车将她送了回去。从那以后,自己的心里就留下了许庶的影子。那个体贴的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莫大的温暖。
为了追寻许庶影子,她决定从良,却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拦在了许家门外。许庶待她并不薄,可限于她的出身,就是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名分。她痛苦,她愤怒,她不甘心。最终,她决定追随何不可,从一个受人欺凌的小花魁变成了令人胆寒的司情娘娘。
她知道许庶从未对不起她,她造谣,败坏他的名声,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亲自来找她。可惜,这些年来,许庶再也没有在碧城出现过。
“姮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随着一声诧异的询问,南舵主的思绪顿时飞了回来,望着眼前早已蓄起胡子的许庶,南舵主这才想起来,此事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啊!
许庶老了好些呢。
忽然间,她想起了自己的样貌。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只摸到了一块松垮的皮肤。
这是来自灵狐魅术的反噬!
南舵主啊的一声,她当即捂住了脸,头也不回地跑到了一间房内,随即关紧了门。许庶也不去喊她,他快步走到萧清竹身边,一把扶住了她。
“小丫头,你快醒醒。”
萧清竹迷迷糊糊地靠在许庶的肩膀上,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南舵主在门缝里望着二人,恍惚间,她总觉得那个被许庶安慰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就在这时,青衣悄悄摸了过去,趁二人皆不注意,青衣举刀劈向了许庶的脑袋。
“去死吧!”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