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似乎感应到我的情绪变化,在意识中冷声提醒我:
“他最擅长的就是顺杆儿爬,虽然年事已老,但本性难移,你想惹麻烦?”
想起陈祖道的另类取向,我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对他说——过年好。
病床上,平躺着卫敏。
两边分别坐着刘洪和卫兰。
对面的陪护椅里坐着刘一耳。
陈祖道出门没多久,刘一耳就指着我大声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这一路上,我已经想到了大概,看向刘洪,见他冲我微微点头,我心中有数,微笑着朝刘一耳拱了拱手:
“老人家新年好,恭贺您一家团圆,三代同堂。”
刘一耳似乎先前一直在压抑着绪。但是头一年……头一年我生日当晚!就在那栋小楼里,我抱着她哭。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对我不是可有可无。”
我问:“《苏州河边》是怎么回事?我说的是歌。”
刘洪苦笑:“也是那一次生日,她忽然唱给我听,还换上……我那时候还是以为,她只是无依无靠,想要取悦我,让我收留她……哈哈哈……可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哈哈……我真是头蠢驴,是个瓜皮!”
“所以,穿着旗袍歌唱你们初相见的所在,就成了你生日的保留节目。”
我多少有点玩味。
这种庆生的方式,细想起来,很有点旖旎。
刘洪脸有些发红:“当她告诉我,有了孩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我把‘刘家的诅咒’告诉了她。我给了她一大笔钱,那足够让她花两辈子了。可她不走,她不要钱,她就说——‘你真的过不了四十岁,我再走。’然后……然后一眨眼,时间就到了。”
我听得很有点伤感。
或许是经历,又或者是受吕信的影响。
我貌似在此之前,就已经懂得——感情是可以拿来出卖的,但是更多时候,是不受人控制的!
就好比现在,我有感触;对于刘洪最初对待感情的态度,或多或少也有不满。
但充斥最多的,还是出于关乎己身的好奇。
我直接对刘洪说:“如果你真不知道,上次你为什么会在河底,那你就应该清楚——卫敏不是普通人。或许这次我没能帮你什么,但我朋友受了伤,我的狗也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刘洪看了卫敏一眼,转向我说:“我真不知道她会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