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你听我说,哥哥我真的只是涂个新鲜,我不是烂赌徒。”
“当初阿治哥哥,不也是涂新鲜吗?结果呢?”
“那不一样,我这个对身体没有伤害的。”
“有时候,心灵伤害产生的效果更甚于身体的伤害。”
自己就是比不上这个小堂妹能说会道,阿洋哥哥直接道歉:“是,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钱,我戒赌。你二伯说的,若我再去赌,就要把我赶出家门,登报与我脱离父子关系,让我流浪街头。”
想到那天老爹说话的样子,阿洋可不认为老人家是在开玩笑,绝对是真的。他害怕了,再说,他自己也不是嗜赌如命的人,不就是不再赌钱吗,简单啊。
“那可要说到做到,你就让两位老人家好好过舒心日子吧。”
对于阿洋哥哥的保证,穆亦漾不太相信的。他耳根子太软,只要他身边的猪朋狗友一起哄,他就跟着别人一起玩。
经过一家酒吧的时候,穆亦漾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囡囡,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表哥,他旁边站着几个男男女女,看上去跟阿洋哥哥差不多的年纪。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老是碰到一些熟人。大表哥离开那几个人走了过来,阿洋哥哥听到有人在叫堂妹,他也站住脚步,打量着那个人。
穆亦漾介绍他们两个认识:“大表哥,这是我二伯家的三哥;阿洋哥哥,这是我大舅舅家的大表哥。”
“你好,我是中行的尤福。”
“你好,我是检察院的封亦洋。”
看到小表妹一直趴在人家背上不下来,大表哥关心地问着:“囡囡,你怎么了?”
“我脚痛,不想起路,就让阿洋哥哥背我。”
“扭到了吗?”
不然,以囡囡的身手,竟然还会脚痛?
“不是,穿着高跟脚走了两天的路,受不了。”
哦,原来如此。一个浓妆艳抹的香水女孩来到大表哥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阿福,你朋友啊?”
女孩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让穆亦漾受不了,太刺鼻,好想打喷嚏。大表哥把女孩子介绍给两人:“小艳,这是我表妹,这是我表妹的哥哥。”
原来这个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孩是阿福的表妹,那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于是,她热情地笑着:“你表妹好漂亮啊。”
人家夸自己,自己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一下。穆亦漾笑得无比真诚地说:“你也是一个大美女啊。”
当然,如果香水味道没那么浓,那会更好。
只是阿洋哥哥却不是这么想,他受不了这个香得发臭的女孩。他不露痕迹地后退几步,心里还在嘀咕着,小样真虚伪,那女孩哪里漂亮?脸上全是粉,化妆化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小样的表哥,眼神不好。
没等来阿洋哥哥的称赞,那女孩娇笑着说:“这是你哥啊,看到他背着你,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这不,你表哥一听就急了,非要过来问清楚。”
不会吧,这什么眼神啊?阿洋哥哥讽刺说着:“就我这个30几岁的人,找一个刚成年的小朋友,这可是在摧残国家幼苗,我还没有这么变态。”
人长得不好看也就罢了,眼神还不好。这种女朋友,还是早点换的好。阿洋不耐烦与这些人寒暄,甩话走人:“没事,我们走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看到小表妹被一个陌生男人背着,他放心不下,才会过来问一声。大表哥挥挥着:“囡囡,有空的时候再跟表哥一起玩。”
“不准,小样不能来酒吧。”
阿洋哥哥直接反对,开什么玩笑,酒吧啊,那么复杂的地方,怎能让小样来这里玩呢?这个表哥,他不会是想带坏小样吧?
那个堂哥是怎么回事,酒吧怎么了?为何不能来?再说,作为一个堂哥,管囡囡也管得太宽了。大表哥心里很诧异,只是,嘴上倒没有说什么,和表妹挥手道别后,与那个小艳走回朋友那里。
走远之后,穆亦漾悄悄在阿洋哥哥耳边说:“那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太浓,害得我老想打喷嚏。”
“一脸的粉底和腮红,嘴唇上的口红又浓又厚,这个的人,你表哥是怎么看上眼的?”
那个银行工作的尤福是吧,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眼光真差。阿洋哥哥又在吹嘘着:“还是你三嫂好,年轻漂亮开朗大方有内蕴。”
说到远在美国的三嫂,穆亦漾调侃某人:“刚才某人说过,找个刚成年的女孩做女朋友就是个变态哦。”
三嫂比阿洋哥哥小7岁,刚认识他的时候,她才18岁。阿洋哥哥厚着脸皮说:“那不一样,我们可是结婚的。”
“三嫂什么回国?”
“可能春节的时候过来一趟。”
“觉得你们这种跨国婚姻好辛苦,异地恋,没意思。”
“等你谈恋爱的时候,再来和我好好地聊聊恋爱这个话题。不过,丑话可先说在前头,你可不能异地恋啊,小心被别人骗。要不,哥哥我介绍个男朋友给你。”
“就你那些猪朋狗友,你也好意思介绍给我认识?”
“哥哥认识的人,也有一些好的,并不全是歪瓜劣枣。小样,不是哥哥说你,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
两人就这么絮絮叨叨地回到穆家,穆妈妈看到小侄子背着小女儿进来,惊讶地说:“怎么了,囡囡怎么让哥哥背呢?阿洋,你的背还痛吗?”
提到自己的背,阿洋不好意思,他讪讪地说着:“不痛啦小婶。囡囡最近是不是瘦了,我背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能不瘦吗?上了四个多月三班倒的班,生物钟全打乱了。看着女儿一点点地瘦下去,她这个当妈的不知道有多心疼。
他一看到软榻,不用招呼地自己躺上去,张开自己的手脚:“这床就是舒服,在上面打个盹之类的,最合适不过。”
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识人不清,心太软。穆妈妈坐在太师椅上,问着:“阿洋,你妈不是叫你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吗?”
“小婶,我是过来老店这里买一些中药的,以后,大哥每天都要喝这种药。所以,我妈才让我出门。”
穆亦漾本来就想问阿治哥哥的事情,既然说到了,她着急地问:“阿治哥哥现在还好吗?”
说到自己那个又爱又恨又敬又怕的大哥,阿洋的神色很复杂,他在软榻上坐起来,双手抱着头,烦恼地说着:“大哥本来还是想离开家,后来老爸急眼了,直接抱着熟睡的阿勋递给大哥,说若是他走,把阿勋也一起带走。自己的儿子自己养。”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阿洋又在那里伤神。
今天凌晨大哥平静之后,为了不打扰小叔一家,他才同意回自己的家。一觉醒来之后,若不是老爸有先见之明,把他的房间用大锁锁起来,说不定他又偷偷离家出走。
大哥以自己会不时颠狂为由,要求离开。家人怎么可能同意,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不能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最后,大哥摊牌了,毒瘾是戒不掉,身体也垮了,自己已经是病入膏肓,只等黑白无常上门。
看着他的身体,即使他不说,大家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这么残酷的话说出来之后,母女两人哭成一团。
阿溪姐姐说了,自己只是音乐老师,她可以跟学校请假,留在家里陪着哥哥,就算他发作也没关系,她可以把他捆起来,就像昨晚那样。
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昨晚,阿治也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有囡囡在,恐怕小叔也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这个家里,除了家人之外,自己的儿子阿勋也在,他不能让儿子看到自己的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