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安排好人后又马上回来,很想与王安这位年少得志的公公聊聊。
不过在张敬修的心目中,堪称少年得志的人,王安只能屈居第三。
第一当然是皇上朱翊镠了,这个毋庸置疑;第二是他六弟张静修,在江陵城跟随皇上,也堪称少年得志,小小年纪便掌管庞大的朱氏集团。
王安本是内宦,无权过问朝政,但他自然与别的内宦不一样。
皇上可是特别暗中授意过,让他关注朝中一应大小事务。
再加上内宦不能干预外政这个规矩似乎也越来越形同虚设。
只看冯保就知道了。
即便除了冯保,对朝政拥有很高参与度的内宦仍然不在少数。
故而,王安当然会留心,尤其是有关小日本的方面。
这可是皇上自登基即位以来就一直明着、暗着关心的问题。
见张敬修回来了,王安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兄,海上局势紧张,小日本有心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事儿,向万岁爷禀报过吗?”
“暂时还没有。”张敬修摇头,“一来只是扬言,小日本并未付出行动;二来也不想让皇上担忧,听说辽东那边的局势更为紧张呢。”
“是啊!可以说辽东那边,一直是万岁爷的一块儿心病。”
王安跟着也感慨地道,不过随即他话锋一转,又说道:
“但现在要好多了,毕竟那边两大民族,万岁爷已经解决了其一,相信以万岁爷的能力,另外一个,也就是蒙古族很快也能得到妥善解决。”
“嗯,皇上亲自过去,自然会无往不利。”张敬修点了点头。
要说对朱翊镠的信任,他可比王安要早认识到。王安不过后来居上,而他在江陵城时就认识到了。
“那万岁爷对这边,有没有下达指示呢?”王安接着又问道。
“最近没有,但皇上的宗旨不是一直就要提防小日本吗?当初建立台湾行省的目的之一就是提防日本。”
张敬修对这一揽子事儿还是知之甚多,毕竟他接触得早。
“如此甚好!”王安感慨地道,“万岁爷有心与小日本一战,坐镇辽东除了解决蒙古与女真两大民族问题,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提防日本,小日本企图借助朝鲜为跳板进攻我大明。”
“发现日本人的确好战。”
“届时,万一与小日本开战,辽东那边是一线,福建、台湾这边是一线,对小日本进行包抄围剿,看小日本还敢觊觎我大明的财富与疆土不?”
张敬修明显感觉王安说这番话时充满了豪迈与自信,很难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一位十几岁的公公嘴里。
“王公公,最近有没有我六弟孩子的消息?”张敬修忽然问道。
他知道这件事对六弟的打击很大。
“没有。”王安摇头,心想当时没有找到,现在还怎么找?已经不抱希望了。
张敬修深深叹了一口气。
接着又问道:“那最近有没有我四弟的消息传回来?”
四弟张简修出使他国已经一年多时间,居然没有听到任何音讯。
“没有。”王安依然摇头。这件事儿他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张简修与邓子龙率领大部队前往西方各国学习考察,随时都有消息传回来的呀。
可事实是,好像一次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也像忘了这一茬儿似的从不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