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日本第三次来使,朱翊镠依然没有松口,这次也没有出面接见。
日本使者又一次气嘟嘟地回去了。
田义还不是很了解皇上的心思,趁休息的当儿,特意跑来问王象乾。
“王巡抚,日本使者走了?”
“走了。”王象乾回道,“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走了。”
“万岁爷胸有大局,可为什么非要故意这样做呢?”田义不解地问道。
“皇上一直在提防日本。”王象乾认真解释道,“外界现在或许还只知道皇上坐镇辽东,是为了收服女真与蒙古,但其实皇上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提防日本侵略朝鲜进而攻我大明。”
“日本攻我大明?”田义讶然,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
“田公公也觉得诧异吧?皇上说日本狼子野心,不仅想侵略朝鲜,还想借助朝鲜为跳板,进攻我大明呢。”
“这可能吗?”
“皇上说有可能,那就是有可能。”王象乾如是般回道。
“所以万岁爷才会这样针对日本?”
“是,不妨告诉田公公,皇上一直在积极准备与日本一战。”
“日本不是岛国吗?是要海战吗?”田义似乎明白为何辽东正在筹建水师。
“有可能海战,但也有可能陆战,所以战争的地点也许在海上,但皇上说更大的可能会是在朝鲜。”
“地点在朝鲜……”田义咂摸着嘴,喃喃地道,“可万岁爷好像并不好战呀,他为了收服蒙古族与女真族,不到迫不得已时绝不发兵呢。”
“田公公,皇上说了蒙古族与女真族都是自己人,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能和平推进则和平推进。”王象乾解释,“但日本人不一样,诡计多端狼子野心,屡犯我大明沿海一带,如今又觊觎我辽东半岛山东半岛,皇上正愁找不到机会与他们干一仗灭灭他们的士气呢。”
“哦,我明白了。”至此,田义感觉好像终于能理解皇上为什么“偏激”。
只是他仍然表示怀疑,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而已,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居然让皇上如此高度重视。
“田公公觉得皇上的行为不妥吗?”
见田义一副疑虑的神情,王象乾不禁问了一句。
“是感觉有点小题大做,但既然王巡抚这样解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田义思绪飞驰地回道,但他现在也知道皇上行事出人意表,许多事儿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推测。
“皇上胸怀天下,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啊!”王象乾感慨地说了一句。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田义立马儿很有自知之明地回道。
“皇上的确比我们深谋远虑,每决定做一件事,起初或许觉得不可思议,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事后会发现,竟有鬼斧神工之效。皇上的思维与眼界,实非我们常人所能及也!”
王象乾心悦诚服地感慨道,言辞中对皇上无不带着莫大的钦佩之情。
田义颇为感触地点了点头,尽管他跟随皇上的时间并不长,但已经多方面领略到了皇上的魅力所在。
他还发现,与皇上相处时间越长久的人会越是钦佩。
皇上便如同好久,越品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