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一句反话。
冯保却不假思索地笑了笑说:“奴婢看行,申先生最近太累压力太大,放他回家休息一阵子,由敲登闻鼓的那把言官代理首辅处理政事,那朝中大小事务指定井井有条,再也不会出乱子了。”
显然这也是一句反话。
“你再去与那帮言官商量一下,这样安排行不行?若行,我即刻下旨;若不行,让他们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皇上不在京,我不想惩罚他们。”郑妙谨接着又威严地补充道,“但也请他们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说的话决定的政策,他们真要怀疑吗?若真要怀疑,那我就得与他们好好理论理论了。”
“奴婢遵旨。”冯保又一次去了。
然后第二次回来禀道:
“皇后娘娘,那几个言官说本心并不是想将申先生拉下台,只希望他决策时以大局为重,也不会代理首辅理政,但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
“他们说,如果皇后娘娘真心想与他们理论理论,他们倒是很乐意。”
“是吗?”郑妙谨哂之一笑,“可他们知道我很不喜欢用嘴与人理论,而只喜欢用事实说话吗?”
继而,郑妙谨目光一紧,道:“将领头的言官发配奴儿干都司戍边。”
“娘娘,这……”冯保神情一紧。
“怎么?”
“娘娘觉得这样合适吗?”冯保弱弱地问道。
“连我的话都敢怀疑,你觉得呢?”郑妙谨反问。
“奴婢遵旨。”冯保第三次去了。
这次好久没有回来。
让后登闻鼓瞧得更加激烈了。
申时行实在受不了,尽管王安来内阁传旨一个劲儿安慰,他心里感觉很暖和,可听到登闻鼓停了又响,这也不是事儿,便出内阁去了皇极门外。
到达时发现刘守有正领着锦衣卫抓捕敲登闻鼓的几名言官,而言官显然不服气正在极力地反抗着。
场面一度混乱。
只有冯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看。
“怎么回事?”
申时行连忙冲上去呵斥道。
“首辅来得正好!凭什么抓我们去戍边,我们身为言官,遇朝中不平事站出来发声,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即便说错了,也不能处罚我们。”
一帮言官叫嚷着。
申时行都耳朵都要炸了,只得走到冯保很前,询问:“冯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冯保慢悠悠地回道:“他们敲登闻鼓弹劾你,皇后娘娘说让你歇着,让他们代理首辅理政,他们不干。皇后娘娘说调离北直隶精锐水师战舰出海是她的主意,这帮人居然也不信,竟怀疑,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与皇后娘娘理论理论,他们胆子是不是很肥?”
申时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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