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清楚,自打知道张居正诈死的消息后,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让他怎么退?
一退不就等于知情不报?
此等大事,同样是死罪,除非跑到北京去告密。
可能安全逃离吗?阳康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在北京他还有家人需要顾忌呢。
所以,胡诚万万不敢逃。
被逼,他也得乖乖地完成任务。
当然,他对朱翊镠也不是毫无信心可言。抛开政治因素不说,他对朱翊镠可是由衷的佩服。
与其这样,还不如为朱翊镠、张居正效力,没准儿柳暗花明又一村,最后取得成功呢?那不用说,他肯定就是太医院的一把手啊。
因此,胡诚对朱翊镠也算抱有几分期望,并非完全没有信心。
况且,朱翊镠的背后不是还有张居正、冯保两位大佬吗?
这两位可都有反抗的理由,决心与斗志必定满满。
“素素走了。”朱翊镠一见到胡诚,便开门见山地道。
“我知道。”胡诚点了点头,一平如水并没有惊讶。
“你也知道她眼睛康复有一阵子了?”
“嗯。”胡诚点头,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刻意望着朱翊镠。
“为什么不告诉我?”朱翊镠质问。
“她说不让的。”胡诚异常的冷静,稍顿了顿,“我相信她对你的爱,她说不会害你就不会,所以我答应了她。”
“她没有告诉你为什么?”
“潞王爷这样问,说明她都没有告诉你,又怎会告诉我呢?”
朱翊镠点了点头,这个确实。
看来问胡诚也白问了。
胡诚面含忧戚之色,担忧地道:“本来这不是我担心的问题,可既然潞王爷来了,能否问你两句呢?”
“但问无妨。”
“如今知道张先生仍活在人世这个消息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这便意味着风险越来越高。那么多人跟着潞王爷,潞王爷准备好了没有?”
“指哪方面呢?”
胡诚一本正经地道:“可以说,潞王爷选择了一条最有难度的道路,当然最需要实力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潞王爷总不至于被动地坐在江陵城等待机会砸到头上吧?”
“这个请放心,我心里有数,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身边那么多跟随我的人着想呀!不然岂不枉费了他们的一番心意?”朱翊镠信誓旦旦地道。
“有潞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这一个问题吗?”
“忽然觉得后面的问题不用问了。”
“好不容易开口,我也答应下来,索性全部都问了吧。”朱翊镠慷慨地道。
“那好。”胡诚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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