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接着道:“外公,不是外孙说你,这阵子朝廷那么多事,为张先生动手术,为皇兄选嫔妃,为姐姐选驸马,杭州兵变,又泉州兵变,张先生誓要请辞回乡……娘每天操碎了心,你这当外公的倒好,非但不给娘减压,反而给她添堵,娘是脾气好,若是我,不哄你走才怪呢!”
李伟固执地道:“可天底下哪有父亲要见女儿,女儿闭门不见的道理?”
“关键外公一来就闹事,成何体统?”
“谁想闹事?是你们压根不把我这个武清伯放在眼里。”李伟气嘟嘟地道。
话音刚一落定,只见李太后阴沉着脸走出来,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爹,你来慈宁宫,到底有啥事儿?”
李太后一现身,李伟老国丈的优越感顿时减去了许多。他气嘟嘟地道:“爹来只想评评理儿。”
“进来说话吧!”李太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见闺女招待自己,李伟立马儿眉开眼笑,屁颠屁颠跟进去了。
李太后当然知道她爹来所为何事,如果仅仅是来评评理儿,那还好说,反正张大学士府又不是不让他一个人进,一视同仁。
想着肯定还有其它事。
她这个父亲……最会打小算盘借题发挥了。
进来坐定后。
李伟抱怨地道:“为什么不让我探望张先生。”
“爹,这个问题女儿不想回答你。”李太后没给好脸色,“女儿只想说,既然是圣旨,爹就当遵从,而且要带头遵从,你可倒好,带头跳起来反对。天下有多少个伯、侯、爵,又不是爹一个?”
李伟歪着脖子:“难道爹这`伯`与其他人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我闺女是太后,我女婿、外孙是皇帝。”李伟骄傲地说道。
“那爹更应该遵纪守法,而不能搞特殊,破坏皇帝的形象。”
“说来说去,还是爹这个武清伯分量不够呗。”
李太后也没搭话,就怕她爹没事儿找事儿。
然而,还是没能挡住。
李伟接着说道:“闺女都当太后十年了,可你爹还是个武清伯,你看看你爹头上那个`伯`字儿,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换个啥?”李太后不动声色,但已经预料到了。
“当然是`侯`字儿啊!”
“……”
看,说什么来着?
就那脾气……哪天让他有点不开心了,他就惦记着要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