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之在原地站了良久才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又摘了眼镜用力捏了两下眉心。
一门之隔，是大多数人都没见过的周砚之。
此刻的他身上有鲜少外露的随意感，也有浓重的无力感。
周砚之回忆着迟遇刚才的每一个问题，禁不住再次用力捏起眉心。
就像迟遇说的，他完全可以让迟遇向学校申请更换论文选题，而不是找林教授调换。
但他这么做只是考虑到迟遇面对他时更拘谨，绝不是在躲她，包括挑她不在的时候回家也是这个道理。
他不是不想解释，是不能。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能。
所以他才一而再的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以为他这么做会让她开心，怎么……
……
迟遇从周砚之的办公室里出来直接躲进了最近的洗手间，因为经过周砚之身边的一瞬她眼睛就红了，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要是让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儿从周砚之的办公室出来，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样了。
洗手间的隔断里，迟遇坐在马桶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开始对着手机的相机检查仪表。
她一边用指尖轻点眼角带走些微的湿意，一边忍不住小声嘟囔，“人家都不想看见你，你还天天跑到人家办公室讨人嫌，烦不烦啊？”
说完，那股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委屈又有翻涌上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