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昏黄灯光下的越向泽格外的可怜。
而越向泽似无所觉般，还在体贴解释道，“你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有专门的残废人通道，我行动很方便的。”
好内疚！
被越向泽这样一说，莫唯原本心虚的心情，瞬间变成内疚。
对自己的不报备出游的行为，更是内疚。
莫唯不自然的拢了拢头发后，双手抱着保温盒，闷着头向前走。
她想说点什么，却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头。
说她不应该迁怒不报备行程？还是，不该陪朋友出游？
好像都会引申到她不想与越向泽谈论的旧事。
莫唯始终没忘，她与越向泽之间的横亘的旧事。
莫母与越父的事，到底让他们之间也有禁忌话题。
不过，沉默总是要打破的。
莫唯在心里想了半天，终于找到适合的话题。
她看着摇着轮椅的越向泽，小声而关切的说道，“虽然有残疾人通道，可是你上下楼还是不方便，以后还是不要了吧。”
“好。”越向泽乖乖应道。
然后，莫唯又无法接下去了。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下来。
沉默又一次在他们之间蔓延。
这是以前没有的。莫唯抿着唇，她很不习惯。
这是不常见的。平日里，此时越向泽已经在调侃，耍赖，总之会提起无数话题，与莫唯聊天。
决不会让他们之间出现这样的静默。
可是，今天却没有。
莫唯有些不习惯。
怀着心虚回来，又升级到内疚心情的莫唯，根本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她想恢复平日里的气氛。
“越向泽。”她轻声喊了对方一声，嗫嚅了半天，才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出去玩的。”她说，“…我…”
莫唯原本想道歉，却发现真实的理由，似乎会让他们之间的现有气氛更沉默。
顿时，好不容易找的话题，又断了。
莫唯把怀中的保温盒抱紧，一时心里更加烦燥了。
一路上想着话题与气氛，连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莫臻病房门口都不知道。
差点错过门。
还是越向泽拦住了她，“已经到了。莫小唯。”
“噢。噢。”莫唯垂头看向拦住的越向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莫小唯三个字，莫唯心里那股隐隐的烦躁感竟稍稍退却。
“进去吧。莫臻今天也等了半天了。”越向泽一边推门，一边笑着道。
莫唯稍稍退却的烦躁，瞬时被更多的内疚感替代。
她垂着头，像极做错事的孩子，率先走向被越向泽固定的门。
余光瞥了着始终笑着的越向泽。
心中的内疚感更甚，仿佛每一秒都在增加，莫唯难受极了。
闷着头向内走，却没看见某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