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隋皱眉,心道不好,立刻挣脱围攻后退,并大喝一声:“祁府里有埋伏,所有人都退回来。”
然而他还是发现的晚了,已经有人跳进去中了埋伏。瞿蘅站在墙上,看到十几个兄弟皆被等在里面的敌人,用一张布满倒刺的大网盖住,刹那鲜血淋漓。顿时又惊又怒,握紧拳头,招呼剩下的兄弟马上撤退。
祁偃面带微笑地看着侯府的人仓惶退回远处,他依然站在台阶上,不慌不忙地说道:“侯爷,下官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您一直逼我,我也不得不还手。想来您也不想鱼死网破吧,不如我们好好谈……”
常管家突然从府里跑出来,面露慌乱,附在祁偃耳边急急说道:“不好了老爷,我们中计了,还有一波人从后门潜入,带走了少爷和表姑娘。”
祁偃立刻震怒地看向回到马背上的武安侯。
厉隋弯起嘴角,扬声道:“祁使君,看来这次要换你来求本侯了,要想保住令郎的命,本侯劝你老老实实待着别动,再有任何小动作,本侯可就不客气了。”
儿子被人拿捏住,祁偃瞬间就气短了,他再贪再狠也不敢拿儿子的安危冒险。
“侯爷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儿?”祁偃收起刚才的气焰,低头问道。
厉隋轻笑,调转马头,侧身说道:“只要锦羽能安稳回到侯府,本侯自会放人。”
说罢,便拉起缰绳驾马离去。
浩浩荡荡的百余人,和来时一样,畅通无阻地奔回武安侯府。
说回一炷香之前,叶锦羽睡下没多久,没有任何原因地突然惊醒。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外面有乱糟糟地厮杀声,当即就从床上跳下来,穿上衣服跑到门口。
厮杀声有点远,不知道是不是发生在祁府,如果真的是侯爷来营救她,那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怕是会对侯爷造成不好的影响。
叶锦羽试着拉了一下门,依然锁着,透过门缝便看到闻声转过身的两名护卫,三人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名护卫就伸手把门关严实了。
她重新走回里面,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计划着挑个顺手的武器冲出去自救。她不能拖侯爷的后腿,说不准还能来个里外夹击呢。
思及此她的干劲儿就全部被调动起来了,便想撕开被褥临时做一把简约版的软鞭。
谁知她刚撕开一条口子,院子里突然就闹了起来,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
她心口猛地一紧,慌忙又跑到门口拉开门缝,便看到门外那两个护卫已经不在了,在看向别处。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几条晃来晃去缠斗的身影。
看不清楚有多少人闯了进来,但听声音应该不会少,她赶紧又回去撕开床单被褥,三下五除二绑在一起,又在尾部包住盆里剩余的冰块。
随即提着走到屋门口,蓄力踹上木门,屋门被踹地晃动许久,但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打开。
她便接着踹,专门往落锁的地方踹,一连踹了七八脚,那把锁依然顽强坚挺,但锁链却先断开了。
叶锦羽整条腿都是麻的,没有顾得上缓缓,就撞开门跑到院子里。
祁府的护卫已经倒下一半,她粗略一看,闯进来的都是黑衣人,总共有十几个。一时间,她竟不敢确定这些人是敌是友。
这时有护卫注意到她跑了出来,便快速朝她靠近。
叶锦羽眼神一凛,瞬间收回注意力,双手握着那把粗制滥造的软鞭奋力甩出去。
冰块的重量让软鞭变得更有力量,她也能更好地控制方向,砰地一声,砸在了那个护卫的胸口,将人打了出去。
与此同时,也有黑衣人注意到了她。其中一人迅速朝她跑过来,叶锦羽后退一步,分不清敌友让她也不好马上出手。
只能捏紧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着那个黑衣人靠近。
“跟我走!”黑衣人终于靠近,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听着有些苍老,却有一种毋庸置疑地气势。
叶锦羽一愣,莫名就放下了警惕,当黑衣人握住她的胳膊时,她也没有任何排斥,竟真的跟着他走了。
他们在其他黑衣人的掩护下走出院子,一看外面也倒着三三两两的护卫和仆人。
叶锦羽忍不住停了脚步,问道:“他、他们……”
黑衣人马上就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出声解释道:“没有死,先出去再说吧。”
叶锦羽松了口气,跟着黑衣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祁府后门,这里连通着后面的私塾学堂,不过这个时辰早就关门了。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她和黑衣人坐上去,等到差不多远离祁府时,叶锦羽才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现在虽然是深夜,不过他们走的这条路她很熟悉,知道这些人是要送她回侯府,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心。
转头看向旁边依旧蒙着面的黑衣人,忍不住问道:“感谢前辈拼死相救,不知前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