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儿,但是从他表情来看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启唇,唇瓣有些干涩,于是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一下。
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没病,是你想太多了。”
听过她的回答之后尉赤冷不丁地笑出了声音:“你特么当我是弱智?”
上次她身上带地那些药,不就是为了治病的?
因为那事儿,他还专门打电话问了江铭城。
当时尉赤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确认她的病情了。
可是没想到,她的情况还挺复杂。
如果只是像江铭城说的那样,可能还稍微好办一点儿。
但是她这种情况就很矛盾,瘾和性冷淡,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在一个人身上?
尉赤:“你没病?没病你他妈每天想着跟我睡?”
程娆听完他的问题之后蹙眉,纠正他:“并不是每天,只是偶尔。”
尉赤:“”
程娆:“如果你担心我出现什么精神或者心理问题对你造成不利的话,真没必要,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会纠缠的人。”
尉赤:“”
程娆:“你现在把手链给我,我们以后可以不联系。”
“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尉赤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这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怎么可能?
至少现在,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程娆想了想,他确实不会怕这个。肯去维和部队的人,死亡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不怕就别问了。”
尉赤:“不问?然后呢?给你在外面当姘头?”
现在他还在介意她男朋友的事儿。
程娆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并不想跟他解释。
“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男人突然扑了上来,像一只恶狼一样,咬住了她的嘴唇。
唇瓣上一阵剧痛传来,程娆下意识地张开嘴,更加方便了他的入侵。
尉赤是真的粗暴,大概是被她的话激怒了才会这样。
程娆虽然已经累得不行,但是被他吻住之后还是来了反应。
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双手捏住了一样,一阵揪紧,小腹处也一样。
尉赤力气大,抓着她的领口几乎要将她从地板上拎起来。
程娆抬起腿来环住了他的腰,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尉赤直接托住了她,带着她朝主卧的方向走。
此时此刻,已经凌晨两点。
这是程娆第一次在筋疲力尽的情况下持续一场战斗。
尉赤的体力好得惊人,而且他似乎是生气了,把她的身体折成了各种高难度的姿势故意为难着她。
这样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程娆身下的床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干燥。
他给她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她连话都没力气说了,不知道是昏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意识也不清醒。
尉赤低头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女人,她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脖子上,浑身都是汗。
好在他并非什么有洁癖的人,即使这样子也可以忍。
尉赤抬起手来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将她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干。
仔细看着,这张脸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能是他太久没见过女人了?
尉赤笑了笑,从床上起来,走到外面点了一根烟。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到连钟表秒针滴答的声音都听得到。
尉赤夹着烟站在窗户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底有情绪在翻涌。
一根烟抽完,他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来,睡了过去。
凌晨精疲力竭再加上前一天赶路,程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十点钟。
尽管如此,醒来的时候还是浑身酸痛。
她身上的衣服还在,晚上睡觉时出了很多汗,醒来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
程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馊的,散着一股酸臭味,就跟在营地里忙了好几天没洗澡一样。
好在她之前经常过这样的日子,也没过于矫情。
程娆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酸得不行,应该是昨天晚上做得太猛留下的后遗症。
程娆抬起手来揉了揉腰,勉强下了床。
床单上有一片污渍,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看着那一片,程娆心头突然升起来一股空虚感。
想抽烟。
正这么想着,程娆正好看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盒雪茄还有打火机。
于是,她走上前抽了一根雪茄出来,叼在嘴里点燃。
程娆之前没抽过雪茄,雪茄比一般的烟要浓,劲儿也比较大。
程娆也算是老烟枪了,但第一次抽这个味道还是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尉赤虽然睡得晚,但是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每天五点钟起床,不管多晚睡,生物钟都是五点。
醒来之后尉赤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客厅,就出去晨跑了。
在小区里跑了有两个多小时,八点钟的时候他回来冲澡,然后发现程娆还没醒。
于是他就一个人出去吃早饭了。吃完早饭之后给她买了早饭,又去超市买了点儿水果才回来。
尉赤刚一进门,正好听到了卧室里传来地咳嗽声。
听她咳得还挺痛苦的。尉赤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蹙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尉赤刚推门进入卧室,就看到程娆站在床边抽烟。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条裙子,头发乱糟糟的一片,两条胳膊上残留着昨天晚上被他虐出来的痕迹。
配上她抽烟的动作,平添了几分性感。
尉赤觉得程娆这个女人挺神奇的。她身材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前凸后翘,胸有点儿平,但是性感起来的时候挠得人心痒痒。
而且她的这些气质,都是无意中散发出来的。
尉赤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喉咙越来越热。
就在此时,程娆又被烟呛得咳嗽了一声。
听到她的咳嗽声之后尉赤迅速回过神来,然后走上前去,将她手中剩下的半支雪茄夺过来。
程娆没招架,正抽烟就被他这样夺走了,表情有些不悦。
“你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满。
“女人抽烟不好。”尉赤将烟头掐灭,扔到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程娆听完他的理论之后冷笑,“谁规定女人不能抽烟的?”
尉赤:“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
程娆:“你只不过是在给自己的男权主义思想做辩解。”
尉赤:“”
这女人一大早就这么怼他,吃了枪药?
尉赤不说话,程娆抬头,继续:“女人抽烟是不正经,想主动找男人也是不正经,你就是这么看的吧。”
尉赤:“难道你觉得这些行为正经?”
程娆:“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尉赤不明白她怎么一大早就这样,其实他也不想跟她吵架。
于是,尉赤把火气压下去,对程娆说:“你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吃饭。”
程娆抿着嘴唇没说话。
她没想到,尉赤会给她准备早饭。
半天没等到程娆回应,尉赤蹙眉:“怎么,你不饿?”
程娆没接他的话,走出卧室,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尉赤这边是单身公寓,所以卧室那边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家里就一个卫生间,面积也不大,和浴室是一体的。
程娆进去得匆忙,没带换洗的衣服,而且洗完之后才发现这一点。
没办法,程娆只能在卫生间里找能够蔽体的东西。
好在这边有一块儿比较大的浴巾,程娆将浴巾拽下来之后裹在了身上,勉强可以遮住身体。
她从抽屉里找了没用过的牙刷,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就出来了。
程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尉赤。
洗手间和厨房是隔壁,尉赤正拎着东西打算往厨房和餐厅放。
看到程娆裹着浴巾出来,尉赤目光一暗。
“你他妈又”
“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程娆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率先打断了他。
尉赤听到程娆这么说之后也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他低咳了一声:“那赶紧去换衣服,完了来吃早饭。”
程娆“哦”了一声,然后就去找自己的箱子换衣服了。
尉赤拎着买来的东西放回到了厨房,简单归置了一下。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程娆没关浴室的灯,尉赤见状略微蹙眉,然后走上前去,准备将灯关上。
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沐浴乳的味道,伴着潮湿的水蒸气,钻入了他的鼻腔内。
沐浴乳这种东西,他很少用,家里这一瓶好像还是上次夏悠过来的时候买的。
尉赤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竟然能这么香。
好像是百合花的味道?
具体他也说不清。尉赤做了一个深呼吸,站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脑海中不自觉地就开始想象程娆脱光了站在花洒下的场景。
她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幻想。
就这么稍微想了一下,身体就开始有了反应。
尉赤低头看了一眼,爆了一句粗口。他正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扫到了程娆脱在一边的裙子和内衣。
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
是不是到别的男人那里也是这样的?
这么一想,尉赤不免又有些暴躁。
他正停在这里自我纠结的时候,程娆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
她穿了一件深卡其色的连衣裙,依然是松松垮垮的款式,裙摆的长度正好露出小腿。
尉赤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视线停在了她的脚趾头上。
程娆准备先去卫生间把衣服洗了,但是尉赤站在门口堵着她没办法动。于是程娆只能开口催促他:“让一让。”
尉赤:“干什么?”
程娆:“洗衣服。”
尉赤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拖她:“先吃饭再洗。”
接着,他把程娆拽到了餐厅。
进去之后,程娆发现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是小笼包,还有咸豆花。这两样东西她都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挺爱吃的。
程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知道她的口味。
坐下来把外包装拆开,里头还是热着的。程娆拿出一个包子来咬了一口,嗯很好吃。
尉赤盯着程娆咬东西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然后别开了视线。
程娆是真饿了,她平时饮食不规律,赶路那么长时间,昨天晚上又被尉赤那么穷折腾,精力早就耗尽了。
所以,吃完一笼包子、一份咸豆花之后,她还是没有吃饱的感觉。
在尉赤的印象里,女人胃口都挺小的。他之前有谈过几次女朋友,她们吃东西都吃很少,几口就饱了。
包括夏悠也是,夏悠的胃口比一般女人更小。
所以,尉赤看到程娆吃完这么多东西的时候,有些惊讶了。
然后,他开始反问自己,是不是买少了?
“你没吃饱?”尉赤有些艰涩地发问。
他其实不太敢相信,程娆竟然可以吃这么多。
她这个小身板儿
“我再吃个泡面。”说到这里,程娆已经站起来,朝着柜子的方向去了。
她来厨房的次数也不少了,已经知道泡面放在哪里了。
拿下来之后,她烧开了水泡了一碗面。
然后,不出十分钟,一份泡面又吃完了。
吃完这么多之后,程娆终于有了饱腹感。
可能她就是昨天晚上太累了,毕竟尉赤那体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尉赤坐在旁边看着程娆吃了这么多,见她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尉赤被逗笑了:“我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吃。”
程娆:“哦,偶尔。”
她也不是每次都这么能吃的,就是食欲来得比较奇怪而已,有时候食欲上来了怎么都控制不住。
没食欲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吃。
尉赤:“你为什么吃素?”
看着程娆,尉赤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来着,但是今天早晨出去买包子的时候,他竟然想起来她吃素,所以特意买了香菇油菜包。
“没有为什么。”程娆对这个问题十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