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一改在外的笑脸,看了一圈,对萧枕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凌画对你也不咋地,她那么有钱,也没给你什么,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个破落户。”
萧枕反唇相讥,“她给我的东西,能用钱来衡量吗?”
萧泽一噎。
这时,不用萧枕吩咐,有人自动端上了瓜果茶点,有茶艺师傅开始沏茶。
瓜果茶点普一上桌,萧泽的脸便黑了,这个时节,按理说,京中没有两样能吃的上等水果,就连皇宫,都难有供应,但是萧枕的府里,不用他吩咐,端上来待人的瓜果便有七八样,都是南方产的,尤其是大串的紫葡萄,蜜瓜,很是诱人。
这样的瓜果,在夏日里,很常见,京中贵族都可以吃到,但是在入冬后,在京城便绝迹了,多少钱也难买到,因为不易保存。若是这个时节能吃到这样的瓜果,那一定是快马从南方运送来京城的。
他府里都没有,萧枕却有。
不说瓜果,还有茶点,各种糕点就有十多样,都很是小巧,男人一口一个,女人也就两三口的事儿,看起来很是精致玲珑诱人,引人食欲。一看就是京中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做的,每天限量做,就连东宫采买的人也要去排队。甚至,有两样,不对外卖。
瓜果茶点摆上后,茶艺师傅便跪坐在地上沏茶,一手好茶艺,还没喝到口,便茶香四溢,很是有功夫且不俗,这样的茶艺师傅,万金难求。
萧泽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些都是谁给萧枕的,除了凌画有这个财力人力,如此奢侈,没有别人。
他刚还讽刺了萧枕,这一刻便被打脸了。
凌画是没给萧枕布置二皇子府的景致和摆设,但是这吃喝上,他敢说,连皇宫也不及他这二皇子府。
他是临时起意来的,萧枕就算临时安排人恶心他,伺候的人却不会这般寻常,这等事情,一定是做惯的,才习以为常,不当回事儿。
萧泽险些被气了个人仰马翻,死死压制着,冷笑,“二弟可是好日子,好吃喝,父皇都没有如此奢侈享受,二弟你却有,此等大逆不道,父皇若是知道,你觉得该当如何?”
萧枕看着萧泽,见他黑脸,就知道他被刺激的够呛,他心里想着最好气死他,反讽的眼神挑眉,“我在养伤,就算父皇知道,还能将我论罪?我养伤这些日子,父皇派赵公公给我送了不少好东西,生怕我养不好伤,太子想多了。”
萧泽实在是想多了,他一时被刺激的忘了萧枕不是从前的萧枕了,如今他那好父皇,似乎一下想起来萧枕这个儿子,不止看他顺眼,且对他好了起来,不说凌画给他吃用这些东西,就是宫里如今有什么好东西,也赶紧送来一份。
萧泽深吸一口气,转了话题,“二弟可知道江南漕运的运粮船被绿林扣押了三十只?绿林可不好惹,二弟觉得,凌画这回出京,还有命回来吗?”
萧枕语气想当然,“有啊。”
“哦?何以见得?”萧泽没忘了今日的目的,他一是想看看萧枕的伤养的什么样儿了,二就是来告诉萧枕凌画必死无疑的。
“她有九十九条命。”萧枕若是早先还担心,但当知道陛下给了凌画兵符,就不那么担心了,他刻意戮萧泽的心脏,“毕竟,太子手底下的人都是一帮子废物,杀了三年,也没能奈何得了她。”
“萧枕你放肆!”萧泽果然被戮了心脏,猛地一拍桌子。
萧枕无动于衷,嘲讽地提醒他,“这里是二皇子府,不是东宫。太子手拍断了,也没人看见。”
萧泽眼神冒了火,“本宫要让二弟好好地睁大眼睛看看,凌画这一回必死在江南。”
萧枕嗤笑一声,懒得与他逞口舌之争,对外一挥手,“来人,送太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