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知道自己是谁?
不,这不可能。
如今已有人假扮成他待在府中,而他乔装打扮之后的模样,没有人见过。
这一趟之所以会被贺庆章的人追杀,是因为对方误打误撞,以为他身上有什么密信。
“白兄,你该止血了。”
南鸢把玩着手里的药瓶,问他,“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这个恩人来帮你?”
白离陡然回神,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自己脱衣,劳烦兄台替我上药。”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白离脸色苍白,他面不改色地脱去外衣和里衣,露出自己鲜血淋漓的上身。
北宫离不禁吸了一口气。
天呐!此人腹部的刀伤又长又深,里面的血肉都翻出来了,看上去惨不忍睹!这人居然能忍着剧痛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
若是他,怕是早就疼死过去了。
不仅如此,除了今日新添的这几道刀伤,此人身上竟还有大大小小的旧伤数十处!最显然的当属那一个离心窝处极近的疤痕,看那疤痕,应是一支箭矢所致。
南鸢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一处,神情莫辨。
“胸口处的这一箭是何人所为?
再偏上个一寸半寸的,白兄怕是就要去阎王了。”
北宫离问道。
盯着那伤口琢磨了一会儿后,北宫离继续道:“这箭拔出时撕裂了周围的皮肉,可见这一箭扎得极深,此人定是个力大无穷的神射手。
亦或者,此伤是白兄亲近之人所为,此人趁白兄不备”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北宫离话未言尽。
小糖紧接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鸢鸢,我觉得肯定是后者,肯定是哪个不要脸的男人或女人干的!小可怜视其为好友或者红颜知己,结果被对方一箭扎了心。”
南鸢:呵呵。
包扎好伤口的白离有些虚弱地靠在车壁上,没有回答北宫离的问题,只是朝眼前之人抱了抱拳,“多谢云兄。
来日,我必报”就在白离说到这个抱字,嘴巴正好张开的时候,南鸢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白离神色一变,想要吐出口,却被南鸢捏着下颌骨,猛地一抬。
咕噜一声,药丸被咽了下去,须臾间便化掉了。
“你喂我吃了什么?”
白离望着眼前之人,双目沉沉。
这人虽然救了他,但他看不透这人,自然从一开始就保留了几分戒备。
此时被他强行喂下不知名药丸,让白离顿时就想到了某件让他有了心理阴影的往事。
南鸢起身坐到一边,姿态悠闲,“七日断肠丸,此药丸以七种毒物配制而成,七日之后毒发。
一旦毒发,便会七窍流血,穿肠肚烂而死,连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一旁的北宫离吓呆了,“魏云兄,你从哪儿搞来的这种阴损毒药?
你又为何给他吃?
如此,这人你岂不是白救了?”
白离闻言,眼里杀意喷涌而出,“既然救我,又为何害我?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南鸢一根指头就把眼前这爆起的小弱鸡给按了回去,目露嫌弃之色,“愚蠢。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白离一怔,“此话何意?”
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子气质清冷,俊美不似凡间之物,此时只对着他淡淡丢出一句:“只是见不得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喂了你一颗大补丸而已。”
白离愣住,耳朵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