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怔住了,罗红英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她老公和女儿对她没什么感情,她能够理解。
可张望,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啊,从小到大,他姐姐当牛做马的时候,他可是连地都没下过,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看到自己的亲妈摔了,别说扶一下,他连关心一句都没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钱。
凌菲不明白,这样的儿子养着做什么?生下来当祖宗供着的吗?
“你又要钱做什么?”罗红英自己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磕出来的血,“你不是昨天才要了100块吗?就花完了?都做什么了?”
“同学生日。”张望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他们都在催了。”
哪怕是最疼爱的小儿子,关乎钱的问题,罗红英也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你一个同学生日,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买生日礼物也不用买这么贵的”
“别人送的比我贵多了,100块钱的东西,我还嫌拿不出手。”张望说着,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不停地拧着自行车的车铃,“都说了你快点,去晚了就赶不上饭了。”
“我身上没钱。”
在罗红英一边骂女儿,一边哄儿子的声音中,这群人渐渐远去。
一边的余理很不解地问:“这两个不都是她的孩子吗?为什么她对他们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
凌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因为他们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余理更加不明白了:“那他们不应该对女孩更好吗?不管是什么物种,女孩子都是美丽又可爱的。我们的生命还是曾经身为女孩的母亲给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女孩子呢?”
凌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
事实上,重男轻女并不是国内特有的。在其他一些国家,时至今日,女性仍然作为男性的私有财产,不被当成人看待。
像罗红英这样的,在以前物资匮乏的年代,非常普遍。不过随着国内经济飞速发展,还有男女比例的失衡,这种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现在这样人不多了。
但不巧的是,他们村因为交通闭塞,这样的家庭还不少。而且往往是同样身为女性的母亲,对自己生下来的女儿格外嫌弃。在凌菲看来,这完全称得上是憎恶、甚至是仇恨。
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地位关系,从来就不是平等的。父母可以选择要不要自己的孩子,孩子却没有办法决定自己要不要降生。
不是说子女不该孝顺。
难道子女孝顺的前提,不是父母的抚养和疼爱吗?
“夫人?夫人?”
“啊?”沉思中的凌菲被瑞霖唤醒,怔了一会,才说,“你们辛苦了,先回去吧!”
瑞霖说:“可我们的活还没干完啊!”
“地里的活是干不完的,下次来就只管玩吧!别干活了。”
将秦川的两个下属送走了后,凌菲叫来了大黄和余理一起守羊圈,然后便带着小咩一起回了家。
最近山上的果子也快成熟了,好在之前搭羊圈的时候,就在旁边搭了间屋子,可以让余理和大黄睡觉。
屋子虽然小,但是牵了电线,安装了空调,收拾得也很干净,完全可以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