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将小喵从自己肩膀上拎了下来,放在沙发上,拍拍它的脑袋:“乖,别闹了,马上就吃饭了哈!”
“喵嗷。”小喵还是不满。
趁着它张嘴的一瞬间,凌菲塞了一颗无花果在它嘴里,堵住了它的喵喵叫。
为避免小东西们觉得她偏心,凌菲还摸了摸小咩、小狸、小啁的脑袋。
至于角落里的大黄、小灰它们,暂时就不理了。估计它们也不稀罕她理吧!
安抚好了小东西们,凌菲正准备回厨房,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站着余理。
悄无声息的,如同鬼魅。
凌菲吓了一跳,脱口抱怨:“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余理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就是想跟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见他一副不知所措,不做点什么就不安的模样,凌菲都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指了指厨房:“先跟我一起把菜端出来吧!一会吃完饭,你就跟去我东塘那边,把地翻一下。”
“好。”听到有活干,余理立马就开心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吃饭的时候,凌菲忍不住问:“你成功化形多久了?化形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怎么会养成这样一个性子?村里那些留守儿童都不至于像他这样。
“快一年了。”余理憨厚地笑笑,“我化形后,本来想留在寺庙里,但他们说当和尚需要本科文凭,我没有,就只能离开寺庙,到外面去闯荡。可我什么都不会,身上也没钱,就在我快饿晕了的时候,有好心人介绍我到一个砖窑打工,给吃给住。”
“砖窑?”凌菲愕然。可能是因为之前关于“黑砖窑”的报导,她对“砖窑”这两个字没什么好印象。
“对啊!砖窑。”余理点头,“那里有好多跟我一样连饭都没得吃的人,不过他们有些人很笨,总是挨打,有的时候老板也会不给他们饭吃。但是我干活很卖力的,从来没有挨过饿,也没有挨过打。”
说到这个,余理一脸骄傲。
凌菲却心头一沉果然是黑砖窑。
也亏得余理是在佛寺里化形,天天听和尚们念叨“众生皆苦”、“苦海无涯”的,将受苦当做修行,他竟然在那个黑砖窑里都能够自得其乐,丝毫没有怨憎。
“那你怎么离开那里了?”
余理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代替叹息:“后来我们砖窑被人举报,来了好多警察,将老板抓走了,还说我们的砖窑是黑砖窑,不准我们在那里干活了。”
凌菲叹了口气,怎么记者和警察那么辛苦端掉地黑砖窑,在他眼里就成了毁掉他工作的坏人了?她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在警察局住了一段时间,就被穆处长带到常安管理局,然后又到了你这里来了。”
凌菲听得一头黑线,这样的妖生,还真是简单而容易满足。
她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后,将碗筷扔进了洗碗机,就找出锄头,让余理扛着,领着他去了东塘。
他们到东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虽然日头依旧毒辣,但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出来干活了。
他们遇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新明。
此时的张新明,正和自家老爹、老婆一起整理从凌菲这里换过去的地,远远地看到她身后跟着个大小伙,便扯开了嗓门喊:“凌菲,这是你家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