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她们怎么都站起来了?”
“月姐在干嘛?”
“卧槽”
在这一声巨大的嘶吼中,只见江扶月猛地从桌洞收回手,飞快起身,一条东西也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弯弯曲曲,软软唧唧。
“蛇啊”
顿时,整个班级犹如同地震一样,尖叫声此起彼伏。
“教室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爬进来的吗?”
“太恐怖了!”
“月姐被咬到没有?”
“我我我马上打120”
“咦?等一下!”
“还等什么?再等出人命了都!”
“不是你自己看吧。”
“嗯?”
有些胆小的鼓足勇气望过去,好家伙,江扶月正拎着那条蛇花式乱甩。
也不丢开,就这么攥在手里。
“她她她在玩蛇吗?”
“蛇:我好惨!救命!”
“她不怕吗?光看着我就腿软了。”
“请问还有什么是我月姐不会的?答对有奖!”
“抖小叽叽?”
“”
江扶月拎着那玩意儿,径直朝梁竞洲走去。
所到之处,众人让道。
“好玩吗?”她站定,微微一笑。
梁竞洲两眼发懵。
下一秒,不等他反应过来,江扶月已经把蛇塞进他后领口。
“嘶”梁竞洲登时坐直,倒也不慌不乱。
毕竟,蛇是假的,路边小摊上五块钱一条的玩具而已。
所以,他也没急着捞出来,面对江扶月的质问,笑嘻嘻点头:“还行,可惜没吓住你。”
“没关系,”江扶月勾唇,“吓不住我,吓住你也挺好。”
“嗤吓我?”梁竞洲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就凭一条假蛇?”
“你确定它是假的吗?”
“不是假的,难道还能是真的?笑话!”
“没准儿呢?”
梁竞洲第一反应是“这人在开什么国际玩笑”,第二反应是“开玩笑的人不是别人,是江扶月”,然后,心猛然一沉。
恰好这时,后背传来蠕动的触感
冰凉,湿润,还有点痒。
他瞬间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顾淮予离得最近,听罢,出于本能地起身,退后,避开。
整套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等大脑反应过来,动作已经完成。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嗯,有点尴尬。
厉辰跟顾淮予几乎同步动作,又同时完成,最后脸上浮现出同样的不自然。
饶是淡定如程敛,也即刻起身远离。
梁竞洲:“?”
原本四个人坐一排,如今座位上只剩他一个。
如果要配BGM,那一定是:小白菜,地里黄,没了娘。
最最关键的是
蛇还在他衣服里兜着啊!
那种冰冷蠕动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后颈拔凉,想动不敢动,想叫叫不出。
万一咬他怎么办?
万一直接从皮肤撕个口子钻进去?
万一
想到这些,再结合平时惊悚电影里看过的某些画面,梁竞洲瞳孔震颤,快哭了。
“老、老顾?”
顾淮予飞快扭头,不看他:“别叫我,我也怕!”
“老程?”
程敛:“我打电话通知保安了,很快就到。”
梁竞洲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厉辰。
谁知这家伙居然跑了?!
梁竞洲绝望到枯萎。
突然,他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江扶月,双眸重新燃起希望。
“月、月姐”可怜巴巴。
“我像以德报怨的人吗?”她笑。
梁竞洲冒着冷汗,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是女神,心地善良,体贴周到”
“当我是圣母玛利亚?”
“没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是圣母”这话好像也不对。
“总之,我求你了,赶紧把我衣服里这玩意儿给弄出来吧!要死了!”
江扶月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顿:“凭什么?”
梁竞洲快急死了:“凭凭我长得帅!对,你忍心看帅哥被蛇咬吗?”
“忍心啊。”
“”操!
“唉哟!咬了咬了!”梁竞洲惊跳起来,面色惨白。
他缠到江扶月面前,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最后只能绕着她左右打转,像条哈巴狗:“你赶紧给我弄出来啊!我被咬死了!”
江扶月居高临下,不为所动:“求我。”
“求你,我求你,一百万个求你。赶紧的吧妈呀!又咬了!”
“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往后你是大爷,我是孙子!总之,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衣服撩起来。”
梁竞洲想也不想,立马照做。
衣服撩上来的瞬间,立马有东西掉出来。
就是那条蛇!
等等
梁竞洲还来不及松口气,又猛地瞪大眼:“这不是我买的那条吗?”
江扶月勾唇。
“草你讹我?!”梁竞洲难以置信,看看玩具蛇,又看看江扶月。
活脱脱被夺走清白的黄花大闺女一枚。
而江扶月就是那个负心汉!
“讹你什么?我有说蛇一定是真的吗?”
“你”梁竞洲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江扶月红唇轻扬,缓缓吐出三个字:“小、蠢、蛋。”
梁竞洲气得头顶冒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看了眼地上弯弯曲曲的假蛇,突然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感觉被什么东西咬到。”
江扶月弯腰捡起地上的玩具蛇,捉住蛇头,举到他面前,上面赫然插着一根牙签?
所以刚才扎在他身上的,是这玩意儿?
梁竞洲:“你弄的?”
“刺激吗?”
梁竞洲表情郁闷:“”不想说话。
江扶月:“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什么。”
往后你是大爷,我是孙子总之,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能反悔吗?”
“当然可以”
梁竞洲还来不及高兴,便又听她说:“下次就是真蛇了,我仁慈点,眼镜蛇、竹叶青这类就算了,可食用的那种菜花蛇怎么样?又大条,又花哨,关键牙齿没毒,咬多少口都死不了。”
梁竞洲菊花一紧!
“不不不,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你放心,我认账的。”
为了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他还点了点头,重复:“嗯,我认账!”
江扶月笑了,伸手拍拍他脸颊,跟哄狗一样:“那就好。”
梁竞洲:“”我忍!
“咳!”顾淮予轻咳一声,坐回去。
不咸不淡地开口:“恭喜你啊,老梁,多了一爷爷。”
江扶月:“你俩同辈,那你是不是也该算我孙子辈?”
顾淮予:“”还真敢想!
然后她又将目光落到程敛身上,莞尔一笑:“还有你。”
“”程敛很少有这么无语的时候。
不一会儿,溜走的厉辰应该是收到风声,警报解除,又大摇大摆折返回来。
他在萧山那儿立了军令状,逃课是万万不能的。
“你还有脸回来?!”梁竞洲伸手就去掐他脖子。
厉辰灵活避开,抻了抻衣领:“发什么风?没被真蛇咬,皮痒是吧?”
“你个叛徒!怂蛋!逃兵!不配当我兄弟!”
“哟,这是吃枪子儿了?说个话噼里啪啦,要打死人。”
顾淮予:“枪子儿吃没吃我不知道,但爷爷倒是多了一个。”
“谁?”
“江扶月。”
厉辰嘴角猛抽,四大继承者,阵亡数1。
惨兮兮!
------题外话------
两更合一,五千字。没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