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江南,总是细雨绵绵,带着一份朦胧,烟雾缭绕。
第二日,郝志走出派出所时,牛毛般的细雨落在他身上,正好映衬他微凉的心境。
他在里面时说得慷概激昂,说要自己独自去查案,
但是这一走出大门,心里却茫然一片。
他是个扑街写手,让他在键盘上打打字,喷喷口水还行,但要正经的去查一个刑事案件,却茫无头绪了。
这时,路边停着的一辆捷达上下来一个胖子,
“郝志,这边。”
这人叫吴勇男,外号叫“老懒”,是郝志从小长大的发小。
这次派出所放人时问他,要通知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吴勇男全家都是警务公务员,他爸在市局做经侦科做科长,妈妈在地方派出所当行政。
当时郝志找到庄诗蕊,就是吴勇男帮的忙,通过他妈妈的派出所查的宾馆地址。
自己被关进拘留室,也是他帮了些忙,生活用品都是他送来的,倒是没让郝志在里面吃苦头。
一上车,吴勇男就问他去哪?
“诗蕊现在怎样了?”郝志在里面消息不通,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前几日已经安葬,在北山公墓。你要去吗?”
“现在就去。”
吴勇男随即开车向北山公墓行去,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快到北山公墓的时候,郝志忽然开了口。
“老懒,派出所现在认定诗蕊是正常死亡,现在已经结案了。”郝志踌躇着,组织着话语继续说道:“但我不这么认为,诗蕊肯定是他杀,所以我想自己查,你有没有办法帮我?”
“自己查?”吴勇男开着车,脸上苦笑一声,说道:“你还是别管查案了,还是想想怎么跟诗蕊他爸妈交代吧,他们都看了尸检报告,认定了是被你气死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个警察多嘴,说了一句,这么年轻居然脑溢血,肯定是被谁气着了。”
“混蛋,不去追杀正真的凶手,居然还说闲话。”
郝志的心沉到了谷地,他一边要承受丧妻之痛,一边还要受家长的指责,他也不知,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老懒,帮我一把,只要抓到了凶手,对诗蕊的爸妈也就有了交代,对我也算是交代。”
“好吧,等回去后我去问问,看看警队那有什么线索,不过你不要太期待,都结案了,希望不大。”
到了北山墓地,停好车后,两人步行上山,
诗蕊是新墓,在墓地的西北角,位置很偏僻。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郝志看着越来越近的坟丘,心脏就越缩越紧,眼睛立即朦胧起来。
新墓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庄诗蕊的漂亮半身照。
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美,也笑得很宁静。
郝志跪坐在墓碑前,抚摸着照片,呢喃着,
“诗蕊啊,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呢?”
“诗蕊啊,我们说好的,等我写书赚钱了,我们就去买辆车的。现在你走了,车买来给谁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