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彩裳妖女见一座磁门显露出来,惊的合不拢嘴。
早前袁河追溯投影,她也曾观摩过,她知道在洪荒时代,神祗的双脚下曾经搭建了磁门,但斗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袁河到底是如何像变戏法一样,让磁门重新现世的?
她正欲找袁河打听来历,忽听一道龙啸从门中响起,这声音里充满欣喜之态。
“一晃四百余载,无象门终于再度显踪了!”这是一个雄沉男音,龙啸就是从他口中爆发。
“道兄先且不要庆贺,上次启门者是一头长耳猿,这次可未必,须得问清楚才行!”这女音苍老沙哑,听去冷森没有情感,与那男声对比鲜明。
“嘿,罗刹婆,你是不是在南洲被追杀惯了,干什么事都畏畏缩缩,哪里还有昔年地府公主的气派!”那男声揶揄一番,又说:“这几座无象门是传庶先师特别留在东洲与三圣洲,非我三教嫡传,别想开启,只要启门成功,那也是诸位先师为我等指引的灭劫门徒,上次是长耳猿,这次就一定是他,绝不会出错!”
“既然道兄如此说,老身也不啰嗦,你且召唤他罢!”那女音不作争执,却轻声提了一个意见:“往后道兄莫要再提地府,也休要再提公主!”
“倒是老夫唐突了!”那男声还了一句客套,这才加重语调,似在对着磁门喊话:“长耳猿,是不是你?吱一声!”
袁河眯眼瞧着磁门,未有搭腔,心想这一男一女像是专门猫在无象门处等着他啊,而且一等就是四百年,难道是从雨过庭与霍冬珑传入大荒时,他们就常驻门前了?
彩裳妖女在旁望他,传音说:“大老爷,门外那位前辈,像是出身龙族,料想不是敌人!”刚才那股龙啸她听的真切,猜测是遇上了同族老祖,心里极是好奇,便想交流,但她以袁河马首是瞻,袁河不点头,她绝不会吭声。
沉吟一会儿,袁河试着询问:“你们是从何而来,守着无象门又是出于何故?”
“你其实不用警惕,反正老夫又进不了此门,法力也渗透不进去!”那男音言谈和善。
他笑道:“老夫先给你介绍一下,老夫法号龙爵,根脚是一头冰龙,昔年是北海龙宫五太子,受了三海娘娘的差遣,在北洲出任道子一职,魔山隐遁以后,老夫一直待在中洲厮混,直至九洲劫后移居去了大荒,老夫身边这位是罗刹婆婆,她根脚是白嫦族,我们早前的谈话没有瞒你,她不愿回首往事,出身就不提了,反正都是洪荒遗修,道场俱在大荒,你可以称呼我们一声前辈,总归是比你年长嘛,叫老不死也无妨!”
袁河没有回应,因为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隔着一层无象门,他甄别不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合盘交底。
“哦,我们之所以守着这座无象门,是受了你猿族老祖虞无祚的邀请。”龙爵见他不出声,继续自说自话:“自从四百年前你开启东洲无象门后,虞无祚就广发妖贴,把昔年搭建在东洲与三圣洲的八座阵门全部守护了起来,就为了等候你的消息。”
虞无祚就是玉景福地的主人,乐山东游始祖座下真传,当初与袁河对话的凌风猿也有飞猿血脉,袁河就问:“那年启门以后,我有两个故友传送去了大荒,她们在何处?”
龙爵知无不言:“这两头小妖是九洲纪以来,唯一从东洲出来的妖族修士,各有责任在身,雨过庭跟随虞无祚遁入天河,前去寻找瀚海娘娘,她夺舍的海躯吞服了一粒潮汐灵露,或许瀚海娘娘有办法通过她,找到失落的三海潮汐瓶。
霍冬珑被昔年海潮娘娘身边的抱瓶海女领去了斩尸山,前去觐见人教遗圣法无天,蛮族举办的那个什么东涯祭,借用了海族的招妖台,台力残留在霍冬珑身上,无天圣人或许有办法通过她,搜出另一件伴生宝招妖幡的下落!她们至今都未归来,如果回来了,老夫立刻领她们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