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就打,你不用废话!”金袍青年修为虽低,却不把长髯老者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长髯老者偏就低头了。
“如果老夫打了你,怕是不能活着离开无花宫。”他调转葫芦方向,朝另一山飞去。
他不敢打,袁河却敢,无论金袍青年是谁,今天都必须死。
那金袍青年的注意力都在长髯老者身上,见老者离开,暗松一口气,抱着女尸站起来,正要腾空飞走,忽见一股妖气罩住肉身,却没什么伤害,他不由惊诧,此地还有妖怪埋伏不成?
袁河比他更诧异,他刚才施展了入微妖气,却是失效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位练气期修士,不止克制了都天血画的祭祀,同时克制了入微,怪不得能把玄胎后期修士直接吓走,确实有点本事。
既然入微不成,袁河直接显露真身,惊雷臂一击轰出。
“碰!”
却见灯笼呼呼一闪,一道金色光圈陡然成型,牢牢护住金袍青年的肉身。
袁河的雷拳击中光圈,竟不能碎,仅仅把金袍青年震退两丈远。
好强的防力!
“哼,区区一头妖猴,也想谋杀金灯国的权贵,你没有这个资格!”金袍青年语露讥讽:“东涯洲的诸蛮,金灯国才是月蛮山的唯一嫡传,你家的老妖猴没有告诉过你,见着我们,能有多远就逃多远吗?”
“那就看一看,到底是你逃,还是我逃!”
袁河抬臂一指,三柄法器旋转而出,垂悬成角状,把金袍青年包围起来,这是他的广寒剑丸,鸿尘葫芦,以及近年才炼制的白冥法柱,专用于布置鬼爪门,他出拳之前,已经埋伏妥当。
金袍青年浑然没有察觉三宝就在跟前,意识到不妥,张嘴吹出一口真气。
头顶灯笼受了一拳,灵性却未有损伤,笼中月牙忽然射出,一下涨大,罩住金袍青年,似是要把他瞬移而走。
却已经晚了。
鬼爪门贴着光圈竖立起来,先毁掉月牙,破去瞬移之力,又欺上胸口,一击穿透。
金袍青年软绵绵瘫倒,算是死透,但他目中无惊无惧,只残留着一抹怨毒恨意,像是对仇敌的诅咒。
“泼猴,你惨啦!”长髯老者隔着一座悬浮山偷窥了这一战,他一见金袍青年被杀,急匆匆飞到附近:
“金灯国的皇子闻名东涯,都是为月蛮山镇山之宝培养的继承人,你不知道杀他的代价有多大吗?这会连累你们猴族猿族,被金灯国大军血洗的!”
“只须杀了你!”袁河盯着长髯老者:“金灯国就不会知道谁是凶手!”
“杀我?先不要着急!”长髯老者怔了一下,指指他头顶:“你已经中了弯月咒!这是弯月灯笼替皇子演化的诅咒,谁杀皇子,谁就要中咒,如果无花六殿中有皇子的亲属在,感应到咒语,那么不消片刻,就有天外蛮箭飞过来咒杀你,你还是设法自保罢!”
袁河抬头一看,果真悬浮一道弯月虚影。
同一时间,妖灵殿的一具巨狼头颅上,另一位金袍男修负手站立,恨声说道:“竟敢杀我七弟,千万别让我找到你!”
他跟前盘膝坐着一位女修,头顶旋转两盏金灯,手中握着一具血色雕像,这雕像的样貌与袁河所杀的皇子一模一样,上面开裂三道月痕,这女修阴冷着脸:
“杀七弟的凶手有三个,我先用双灯四箭咒打他们一次,看看能否一击灭杀,如果不能,咱们再顺着无花宫逐一寻找,弯月血咒要持续三日才会溃散,只要他们不离开无花宫,早晚要被揪出来!”
说完摇动手指,头上金灯爆闪灵光,结出三根箭影,凌空一坠,闷头扎进血色雕像的月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