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难题是如何驱使都天血画阵。
袁河三妖反复观摩蒙不离遗留的幻境,重点研究这位前辈炼制画像与血祭的过程。
最终得出一个不怎么乐观的结论。
“蒙前辈亲自主阵的话,他能像东涯大祭一样,圈定一片区域瞬杀所有祭品,以我们目前的修为还做不到。”白天薇觉得这场祭祀的难度极高,苦苦思索对策,下意识抓耳挠腮。
这一幕让袁河忍不住发笑,一直以来他都把白天薇与霍残红当作是人类,但两妖偶尔都会流露本族的妖怪习性:“你先不要奢望施展蒙前辈的祭力,能够让祭阵运转起来,已经相当不容易。”
“运转肯定没有问题!单独一张画像并不是法宝,三百余张融合以后,形成的法阵才有法宝威力,只要把阵位作一番调整,就能被我们驱使。”白天薇对祭祀非常熟悉,只要祭阵存在,她就有把握完成祭祀,不过是耗时漫长而已:
“一旦做出调整,必须降低祭阵威能,无论锁定范围,还是祭杀之力都要被削弱。蒙前辈可以挥手间摄杀千人万人的祭品,我们却只能摄杀一人十人,假如祭品修为过高,必须我们自己动手,帮助他们入祭!”
“削弱不要紧,自己动手也无所谓,我们是在祭祀,只要让祭品摄入画像,并献祭给无花圣祖,无论通过什么途径,都算大功告成!”袁河甚至愿意亲手抓捕祭品,一个个投入画像内。
白天薇见他这么表态,点头道:“无花宫还有半年就要开启,时间比较紧促,我们这就开始重布祭阵,希望能在开宫时运转起来。”
“你是布阵行家,我与残红辅助你。”袁河在栖侠洞时就接触过法阵之道,他曾经从金钱蟾蜍钱阿九那里换了一套墨云阵,用于保护洞府,却是涉不深。
霍残红受了袁河嘱托,近百年间独自研究封真盘,耗费许多心血在里边,甚至把袁河收藏的所有道门阵法全部修炼一遍,她自己完全可以布阵,造诣其实与白天薇差不多。
随后几个月,他们一遍遍推演都天血画阵,不过袁河基本是旁听,这一套祭阵该如何调整与布置,都是霍残红与白天薇在商量。
“昔年月蛮道庭攻打无花猿山,导致山体几乎破碎,战后他们重新稳固,形成现在的无花六殿格局,历次开宫以后,寻宝者都会云集到六殿之中,我们布置的都天血画阵,只能锁住其中一殿!”
“祭阵一旦开启,殿中的所有修士都会被锁住血气,如果是练气期小辈,都天血画可以直接祭杀,玄胎期修士却杀不死,他们也需要区别对待。
假如是刚刚进阶,法力会被都天血画封镇,他们会像凡人一样束手待毙,若有几十年的道行,施法会受到干扰,但是仍有反击能力,玄胎中期修士已经不受祭力影响了,至于玄胎后期,这种高手能感应血气锁,并施法驱逐!”
这种推断是建立在一种完美布置上,首先都天血画阵不能被攻击,三百六十五张画像不能遭受一丁点的损坏,要求主阵者必须藏匿好踪迹。
其次祭品不能携带克制祭祀的宝物,否则练气期修士也不会入祭。
“袁大哥,咱们还是缩小范围吧!无花六殿的每一殿都是一方小界,疆域大的很,咱们选择人贼惯于出没的地区布阵,祭祀更隐蔽,更安全,也不会误杀妖族同道。”霍残红心里七上八下,这种祭祀杀劫太重,她没有这么冷酷嗜血。
关键危险过大,历次无花宫开启,仅仅积雷大泽的寻宝野修就有上千,南方的名门弟子人数更多,万一让他们侦破都天血画祭阵,发现三个妖怪在偷偷摸摸血祭他们,暴怒之下肯定要疯狂反扑。
到时无论人族妖族,还是其他族群,恐怕都会联合起来,在无花宫掘地三尺进行追杀。
“任何一个到无花宫寻宝的修士,不管是人是妖,都在掠夺我猿族的祖产,他们统统该死。”白天薇巴不得把所有闯宫者全部祭死,一律当祭品,她没有怜悯,但她赞同霍残红的意见:
“袁兄,我也觉得祭阵的锁定范围不宜太大,因为寻宝者有金丹期修士,这些老家伙能通过祭力感应我们的主阵方位,如果被他们给盯上,有可能摧毁祭阵。”
袁河听完她们的评估,问道:“假如只释放祭阵的血气锁,不实施祭杀,金丹修士还能感应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