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门,就看到灵堂的正中放着的黑白遗像,照片里的笑得温润,而他的两侧,则站着孝布的几个人。
季禾、言奇、白若蘅、以及……顾言玦。
千术身居要职,他是肯定要来的,只是比她想象的得要早。
颜舜华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顾言玦见着她,眼神也有几秒的停滞。
“吃过早餐了?”顾言玦开口,声音却是清淡的。
两人自从那天通过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联系,颜舜华此时听着他说话,竟觉得有些恍惚。
“嗯。”
“这几天你辛苦了。”
“嗯。”
过了一会儿。
“没有必要戴孝布。”
“你视他为兄长,自然也就是我的兄长,戴这孝布也是应该的。”
颜舜华不再说话。
白若蘅看着两个人,忍不住伸手捅了一下旁边的季禾,她怎么觉得颜舜华和顾言玦很奇怪。
“等会儿南老爷子也会过来,你这么做很让他很难做。”
袁家在职级上本就比南家低上一头,南老爷子要是过来看到他为千术戴孝,肯定不会高兴。
顾言玦皱眉。
“南家连这个也要管么?我们不能给千术戴孝?”季禾不解。
“倒也不是,只是针对自己家的……孙女婿。”颜舜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站在他的旁边。
白若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完全愣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禾:“不知道。”
颜舜华从灵堂出来,此时来吊唁的宾客中已经有人认出来了她,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但很快又收回视线。
等走到另外的院子,四下彻底没了人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我就那么让你窒息?”
颜舜华转头,看到顾言玦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春末的晨光打在他身上,似乎和从前没为什么不同。
“嗯,是挺窒息的,因为看到你,我就想到灵堂那一抔白骨,我去捡的时候,他们都还是热的。”
顾言玦走到她跟前:“所以你宁可怀念白骨的温度,都不愿意我的体温。”
颜舜华退后两步:“你现在好冷。”
说完正要转身。
手腕却被抓住:“颜舜华,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这不公平!”
颜舜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那什么才是公平?你利用我做对付戚正卿算公平,还是在我怀胎七月的时候,通知我,你将来要另娶他人才是公平?!顾言玦,我告诉你,我只是没有时间了,所以你才可以像现在这样有恃无恐,否则我绝不会允许你你那样对袁千术!否则我绝不会允许你用我来要挟我在乎的人!”
袁千术的死,是她这辈子最医院
顾言玦的手忽然就松了:“那我呢?”
颜舜华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上抽开:“你就安心做你的新任国主,然后娶你的南家小姐,为你的东辰国民奉献一生。不然,你怎么对得起那么多人牺牲。”
顾言玦咬着牙:“这就是你要的吗?”
颜舜华狠掐着指尖:“没错,这是我要的。哪怕是明天让我签离婚协议,我都可以配合。”
“嗤——”顾言玦忽然笑了,却有些嘲讽:“颜舜华,原来你伤人的时候,真的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