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斯的办公室。
“康普顿晋级上尉了,辛克上校昨晚签发的,”斯皮尔斯将一份晋升令轻放在郑英奇眼前,继而又拿出了一摞证书:“这是营部签发的,包括康普顿在内的很多人,都可以离开这场战争了。”
这是退役书康普顿、阿利和很多残废了的士兵一样,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郑英奇默默的看着那一摞证书,心情复杂。
许久,他沙哑着声音问:“长官,你找我来,是为了说这个吗?”
斯皮尔斯摇摇头,轻声说:“我是想说,”他看着郑英奇,又组织了下语言,才说:“对很多人的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但对你我来说,战争还在继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英奇看着斯皮尔斯,不语。
“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即便结束了,我还有迪克他们,都不希望带出来的兵走不出这场战争,”斯皮尔斯看着郑英奇,神色复杂的说道:
“我也不想在战争中只要有困难就想到的那个人,永远脱离不了战争。”
“我想办法给你弄一个月的假期,你该得到的假期。”
郑英奇看着斯皮尔斯,许久后说:“我没事。”
“我知道,”斯皮尔斯假装没听出来这是郑英奇的倔强,他说:“但一个人,总不能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从d日开始,你就没有得到过好好的休息,我想你需要这个假期琼斯中尉被调回团部任参谋了,你明白吗?”
“嗯?”
郑英奇不解的看着斯皮尔斯,琼斯少尉是前不久到e连的一个军官,一直在连部,是有名的西点军校的毕业生,但他升官然后调到团部任参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战争快要结束了,西点的毕业生要在和平时期服务军队,所以他们会被保护起来,明白吗?”斯皮尔斯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像一个军官,但却很暖心,他接着说:“你也一样,你拥有非常优秀的单兵战斗能力,在战争结束后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应该还留在美队,为军队效力,我不想你因为精神状态,离开这里,明白吗?那将是美国陆军的损失!”
郑英奇忍不住笑了,笼罩着他的阴暗情绪在笑的时候挥散的一干二净。
“我很好,非常好。”郑英奇恢复了平静后说:“我不会有事的,你说的对,战争快要结束了,既然快要结束了,那就让我坚持完吧我还等着总统先生授予我国会勋章呢。”
“好吧,”斯皮尔斯无奈的摇头:“那这段时间暂时让韦伯斯特代替你指挥吧,你多冷静冷静。”
“是。”郑英奇无所谓的耸肩。
这几天来,河对岸的德国人异常的老实,除了晚上不停息的往天上丢照明弹外,一丁点挑衅的行为都不敢做出来,这般平静的样子,简直可以当做战场的楷模但在第四天的时候,德国人骤然来了底气,又开始了“挑衅”的行为。
所谓的挑衅行为,是派出狙击手隐藏在周围,袭击伞兵。
2排的科布和1排的怀斯曼中招了!
这两人找到了一户人间藏酒的地方,悄悄的拿出了好几瓶独自享用了起来,因为这几天德国人太老实了,这俩混蛋放飞自我的时候把握住,一不小心飞的太远了,导致直接喝醉。
两个醉汹汹的伞兵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偷喝酒的地方,然后在阵地上招摇起来,说起来也特么够意思,还拿着酒给其他人送,邀请大家一起和他们醉八仙。
结果,才送出了一瓶酒,科布的肩膀就被子弹贯穿了,怀斯曼拖着科布忘战壕里跑,却被德国人紧接着一枪打中了膝盖,好在他拼命将科布拖了回去,没有出现阵亡。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韦伯斯特和2排新排长福利中尉来领人的时候,冲突爆发了!
“是韦伯斯特你这个小白脸啊,”怀斯曼醉眼醺醺的看着韦伯斯特,挣扎着站了起来后却因为伤势立足不稳,又扑倒在地,他嫌弃的推开了扶自己的战友,大着舌头说:“怎么,是来收拾我的吗?来吧,收拾我吧!”
韦伯斯特情知因为自己突然“踢”掉了郑英奇的排长,在1排现在备受冷眼,因此没有生气,只是招呼其他几个人把这家伙带走去救治,可一旁的科布却直接和一名中士干了起来对方是执行福利中尉的命令,想把科布带走的,但科布三言两语间就和马丁中尉打了起来。
两个新上任的排长一齐遭遇了刺头!
“我不去!我不要治伤,让我死了算逑,”怀斯曼还在喋喋不休的叫唤:“连排长都换了,这是想把一排往死里弄吧,既然想弄死,还救什么救?”
韦伯斯特终于脸色黑了下来,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怀斯曼被一排的几个战士一拥而上制服了,在韦伯斯特铁青的脸色中直接抬了回去,但2排这边就乐呵了,马丁中士被肩膀受伤的科布一脚踹了个狗吃屎,怒极的中士直接掏出了手枪对准了科布。
面对这样的威胁,醉汹汹的科布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指着心口叫嚣:“往这里打,打中一点,别打偏了,你不打你就是德国人的杂中!”
“够了!”福利中尉虽然愤怒,但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人相残,呵退了马丁后,开始教训起了科布,但科布吃了狗胆,嘴里瞎胡说起来。
什么你特么的暗算了康普顿中尉之类的狗屁话一个劲的从嘴里往出冒,最后更是人身攻击:“我算是看明白了,e连要完蛋了!e连就会完蛋在你们这样的白痴手里!”
福利暴怒的让人把科布绑了起来,怒气冲天的说:“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e连,整个e连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德国人挑衅似的开了两枪后,郑英奇就拖着亨利上了战场,一个小时后,几声枪响将德国人的“挑衅”之火给浇灭了,回到1排休息的地下工事后,郑英奇才知道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雅各布,”韦伯斯特第一时间找上门来,怒气勃勃的说:“我要把怀斯曼送上军事法庭!”
“应该的。”
“他该受到军法的审判!他该被关进监狱里!”韦伯斯特重复。
“对,你说的没错。”
软绵绵的两句应承,却让韦伯斯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坐在了郑英奇旁边,说:“雅各布,你知道的,不是我挤走你的!”其实他找郑英奇来的目的,其实是想让郑英奇给怀斯曼求情,自己顺水推舟的就能把这件事大事化了。
但郑英奇的回答,却像是满是怨气的样子韦伯斯特有些慌了,如果郑英奇对他有意见,他这个排长在一排还能当吗?
“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做军官,否则”郑英奇笑着说:“我早换军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