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不顾忌世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真好”白衣心道。
徐逸可以离开,但白衣不能。
她还是得照看着,怕黄泉门还有其他下三滥的招数,避免有战士中招牺牲。
也多亏了白衣留下。
黄泉门的人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居然将深处那三丈见方的血池给泄了出来。
血水腥臭,闻一下就会中毒。
不少影刃军战士中招,都是白衣以医术化解。
当最后一个黄泉门的人倒地,一切就结束了。
战士们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烈火熊熊,将所有烧了个干净。
黄泉门被付之一炬,应该可以告慰那些惨死在这里的无辜者在天之灵。
“这一战,她是功臣。”
徐逸将白衣拉着,站在所有人眼前。
“她叫白衣,是我们南疆的第一军师。”
“谢白衣军师!”
所有战士右手握拳抵心,神色庄重而肃穆。
白衣心潮涌动,看着眼前这万余精锐,每个人脸上诚挚的表情,抿了抿唇,尝试着缓缓伸出右手,握住拳头,然后手肘弯曲,慢慢贴在心脏的地方。
怦怦怦怦怦怦
这一刻,白衣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她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
内心永存的孤寂感,刹那间,烟消云散。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难以交心。
有的人,仅仅一眼,就能将后背完全托付给他。
万余热血男儿,驱散了缭绕白衣许久的冰冷。
也从这一刻开始,白衣对那还只停留在想象里的南疆,有了一丝丝的归属感。
“出发!我们回家!”徐逸笑道。
大军开拔。
半日后,进入南丘城。
南丘城城门大开,关统领早已等候多时。
“南王!我大哥正在赶来的路上,送送南王。”
关统领恭敬开口。
“好。”徐逸点头。
大军并未停下,从南丘城一路往神鹿城而去。
这座城池确实不算大,而且只有少许兵马驻守,完全被当成了商业贸易所用。
神鹿城外,荒野边缘。
刘大风尘仆仆而至。
他走到徐逸身前,恭敬拱手:“见过徐先生。”
徐逸微笑。
“刘城主,别来无恙。”
一个不称南王,一个不称天源王。
刘大正色道:“多谢徐先生一路相帮,没有您,刘大没有今天,往后但有所需,刘大竭尽全力。”
“刘城主还称我一声先生,那临走前我便给刘城主一个忠告。”
“先生请说。”
徐逸看向远方,束手而立:“这江山无限,但高处不胜寒,想民所想,许民所愿,才是立身之道,诚心待人,人待之以诚心,无论是对小国主,还是对麾下将士,下辖之民,都是如此,想要留名青史,并非要站在那山巅上才行,你现在拜我一拜,千年后,史书上也会有记载。”
刘大眉头紧皱,满脸思索。
良久,他呼了口气,笑容满面。
拱手,面对徐逸,弯腰拜了下去:“祈愿天源王刘大,见过天龙南疆之王徐牧天!”
刘大走了。
只剩下南疆精锐,静立荒野之中。
微风吹得白衣长发飞舞,她侧头问徐逸:“他拜你就能青史留名?”
徐逸正色道:“千年后,后来者读史书,上面应该会写着:天龙南疆之王徐牧天,霸气侧漏,让祈愿天源王刘大甘心拜服。”
白衣震惊万分。
良久,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不要脸!”
“报!”
突然,斥候来报,脸色难看至极:“启禀我王,南疆有变,我等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二人,被宣叛国,若回天龙,将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