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看到,培育火龙果需要土地透气性和排水性都要好这里的土壤要做一些改良,林科院的同志和台湾的专家意见是一致的。”李富县长笑着道。
两个斯斯的中年台湾农业专家也齐齐点头:“改良的方案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实验室的土壤改良结果还是不错的,等材料到齐就可以开展实地试验。”
李副县长又兴奋地看向温念白:“日照方面,咱们融宁靠近广东也离越南不算远,亚热带的光照还是比热带地区欠缺,我们上次去海南考察,他们发展的新农业试验区,现在都是用ed灯补光,同时浇水也是自动控制系统,可以精确控制水量,县里想要引进设备,只要价格在预算范围内,我会努力申请出钱,就是。”
温念白看着李副县长笑了笑:“这些设备,我这边会想办法联系。”
“行了,钱和自动喷涂设备我都来想办法,反正我家果园用得上!”老田头背着手,忽然冷不丁地上来了一句。
老田头这样豪气的模样,让李县长有些无奈:“老田头,你知道那些设备要多少钱么,很多喷淋设备都是订制的!”
秘书也认真地补充:“还有,按照平均每亩300株密植数量更高计算,仅种苗成本一亩就要7500到13500块,还没算土壤改良、人工、肥料等等所以我们把满大叔拉进来,也是为了大家抱团降低成本,这不是一个人出钱就能搞定的事儿。”
老田头眉头一挑,似很不满意自己被看低,正要说什么,温念白却拉住他:“行了,老田头,一切行动听指挥,服从组织安排,这是我答应你加入试验田的条件,你不会忘了吧?”
老田头闻言,只气哼哼地道:“行行行,都听你的!臭丫头!”
但是这次说完,他没转身走,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两岸农林专家们身后听着他们跟有本地火龙果种植经验的满大叔说话。
温念白回头瞧着他一脸不开心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到了下午,大家开始尝试初步进行土壤改良,全部下试验田。
温念白也提着个锄头跟着大家一起帮忙。
老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身边,看她戴着个草帽、手套努力干活的样子,挑眉:“你是不是觉得我出不起整个设备的钱,狗眼看人低。”
温念白嗤了一声,不客气地道:“我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但老田头你肯定完全没有组织概念,这是县里主导的项目,李副县长考虑的是未来大面积推广,努力争取县里的财政拨款,是公家的事儿!”
“你一个私人进来大包大揽,这个项目到时候算你的,还是算县里的,有矛盾分歧听谁的,权责不清,你懂不懂这四个字?”
一番话怼得老田头够呛,他指着温念白好一会,没好气地道:“你不是那个什么外企高管吗,打扮得漂漂亮亮回深城上班不好,到咱们这个乡下地方挖田,闲得慌,不嫌这田里邋遢?”
温念白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我请了年假再加上自己平时加班调休的凑了半个月,这是我主导的项目,自己不来看一眼,谁知道到时候会出什么问题,我不能坑李副县长他们吧。”
老田头看着她认认真真干活的样子,神色有点复杂:“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姑娘,她好好的有钱人太太不当,每年就喜欢到乡下干活,说更喜欢乡下与世无争的感觉。”
温念白却一边锄地一边撒专家们配比的肥料,轻笑:“我可和那位姑娘不一样,我没那个好命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我就得努力向前走,我喜欢抬头看天的感觉,来这里帮忙,除了因为喜欢囡囡,欣赏李副县长,也是希望能帮更往前走一步。”
老田头愣了,看着她蹙眉:“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干活,主导这个项目怎么能让你向前进一步,但是一个女孩儿这么拼,你男人是不是很没用?”
温念白却蹭了蹭脸上的汗,笑得灿烂又温柔:“谁说的,我的男人可厉害了,我这么努力,除了我自己喜欢这种奋力去拼一把的感觉,也是为了更靠近他啊,我想拉着他的手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站在他身后,只接受他的保护!”
老田头愣住了,看着她的样子,哼唧一声摇摇头:“傻丫头,笑起来更傻了!”
温念白笑眯眯,没理会他的话。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老田头嘴巴不饶人,对温念白的态度明显愈发地亲近了,两人一块干活,再一块斗嘴。
一老一小,也算其乐融融,也贡献了不少让种植团队舒心一笑的梗。
转眼又过了快一周。
“吃吧,臭丫头,我自己做的。”老田头下地的时候给温念白塞了两个茶叶蛋。
温念白穿着连体工装裤,她把一个鸡蛋揣兜里,不客气地剥了个吃起来,顺道点评:“还不错,好吃,就是下次还可以放咸点,这个味道淡了。”
老田头气笑了:“嫌这嫌那,你还吃,小心吃成个胖子,你男人不要你。”
“我男人才没那么肤浅!”温念白嘻嘻一笑,一点不生气。
“念白,有人找!”李副县长的秘书小萧有点兴奋八卦的声音忽然在两人不远处响起。
李副县长不能一直呆在乡里,但他把秘书给放这里了,跟温念白也早就熟悉了起来。
温念白转脸,掠过小萧八卦的脸,看向不远处站在果园外路上的高挑男人。
他穿着休闲长款巴宝莉的军绿色风衣站在一辆路虎前面,整个人像车广告模特一般。
男人看见她转过来,拿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俊美精致的五官,朝着她淡淡一笑,灿若云霞。
温念白呆了呆,随后她干脆地把锄头一扔,直接从果园就往外钻了出去,朝着男人飞奔了过去。
就像出笼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风一般冲了出去。
柏苍张开双臂,也跟着几个大步迎上前,一把将朝着飞奔的姑娘接了个正着,原地转了个两圈才站稳,然后低笑着,忽然狠狠吻住她的唇,把她所有要问的话,要说的思念全部都封印在她柔软的唇间。
加上自己的思念与,把这个吻酿成醇美的酒,只有他和她能品尝得见这里的香气,这样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