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忘记不等于没有,导师的突然暴毙,单谚自作主张回国,为了让他活着我请人安排了车祸,本想撞断单谚两条肋骨或胳膊却不想撞出了心脏病,这个病是连我都没想到的……”
言悦君的眼泪已经把她脸上的粉底泡透了,大面积的脱妆,让她脸上苍老的痕迹更加明显了,问橙努力让自己理解她想让孩子活下去的心情。
可问橙依然理解不了言家家事,为了能让单谚活下去她甚至不惜涉险去通魔,给单谚换上御煞的心脏,可她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她做的事?这种种行为就像两个对立面,前后矛盾到无法理解,难道她的内心也是在挣扎的?又想救儿子又想让别人出面阻止她走错路。
“言奶奶,您为什么要通魔?是为了给单谚换颗永远不会坏掉的心吗?”
问橙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正中要害,言悦君放下怀里的猫整理着脸上的妆容,逃避着问橙的眼神,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瘫倒在她坐的椅子上,双眼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样,突然坐起散漫的反问问橙: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听实话还是童话?”
问橙没想到自己还有选择权,本来想选实话,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什么实话童话,就算她用童话当实话骗自己,自己也听不明白,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听童话,这童话里说不定还能半真半假的掺杂几句实话。
“童话吧,虎毒不食子,您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单谚活着吗?”
“对,我只是为了让单谚活着,用御煞的心脏骗宿北斗存了百年的人鱼汤给单谚续命解契。问橙,单谚就交给你了,只要御幼威肯自己解契离开单谚的身体,妖界足够他生活的了,但他若不肯离开我不介意亲自去妖界再斩杀他一次。”
言悦君很满意问橙的选择,脸上又能对着问橙露出笑容了。
“所以当年究竟是不是您杀错了?御幼威如果不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他也不会用自己对言家立下死契让你们断子绝孙。”
问橙的话有些狠了,立场已经偏向魔了,这种言论一旦被言家录下举报进契管局危险的就是莫家了,但言悦君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笑着问问橙:
“是我错了吗?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出面维护正义,被派来的就是你奶奶了……呵,傻孩子,有些事是互相成全的,就算过往再复杂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了,奶奶是不会害你的,这次你帮了言家,奶奶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问橙已经听出来了,言悦君是知道御剑心的事了,这是在暗戳戳的威胁自己啊。
“言奶奶,我尽力吧,能不能救下单谚我根本无法保证。”
问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继续说到:
“咱们也互相成全一下,我想我哥了,能和他通话吗?我想问他点事情,这次来的人不仅有契管局的,还有一位除妖师,他的师门是药符宗,好像就在东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