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奶奶我身边已经没别人了,有什么事您可以直说了。”
言悦君看着问橙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家养的宠物猫跳到她怀里,才让她想好了问题:“问橙,你知道解除契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毁契?好像是会被反噬的,唯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立契的人主动解契,只是这解契的若是弱的一方主能力不够不说,还会被契约判定为毁契,小命不保,单谚”
言悦君一直在低头撸猫,问橙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故意用提及单谚的方式刺激她。
“够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信任你,就像你奶奶当初无条件信任我一样。”
“哦,然后我们家祖宅满门被灭了,光尸骨堆砌了一个井,您却把儿子送出国了,了事俯身去深藏仇与怨。”
本来言悦君不提莫尚歆,问橙还能和她再聊下去,等她主动说要让自己做什么救单谚,现在既然提了奶奶,两家的旧账就有必要掰扯掰扯。
“对不起,我欠莫家一个交代,但我已经死过十个儿子了!该赎的罪我也已经赎过了,这最后一个那怕会变得不是人我也要留住他!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了问橙,帮帮我吧,了却御幼威对言家的恨让他主动解契吧!”
“您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办到?而我又为什么要帮你,用南爷爷的话说咱们两家可算是世仇了,而且我也不傻已经猜到您不干净了,您您是知道了御剑心的身份,才想到和魔合作骗宿北斗的人鱼汤吗?”
问橙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想问的全问了出来,没有证据的指控虽然会被言家反咬一口,但言悦君既然要找自己帮忙,不搏一把永远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没想到你的聪明超乎我的想象,连这一层都看到了,我十个儿子,六个死于意外,喝奶呛死,睡觉憋死等等甚至还有花粉过敏而死的,但不管是什么意外就算我彻夜不睡觉的守护,他们也没有活过一岁
而剩下的四个是死于先天疾病,也只有他们四个活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五岁,七岁,十岁,十三,我像是找到了窍门一样,就算孩子没病,只要我人为的为他们制造苦难让契约认为他们会死,在关键时刻只要我舍得砸钱他们就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单谚就是靠我用这种方法留住的,你们家事后对他的冲击不小,他把所有的事都堆到了自己身上,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用故意伤害他,他就可以健康的活着,但愧疚就像在雪山滚雪球,开始没有多少重量,但它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大,最后成为压垮单谚的致命稻草。
我努力的留住他,他却因为抑郁症跑去割腕了!你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差点被他逼到崩溃的我在病床旁守了三天三夜。
单谚醒来后我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他后来成了单谚的导师,也是他帮忙推荐单谚出国深造,在国外魔契的影响力很低,看着越来越开朗的单谚,我都快忘记有契约的存在了。
可是忘记不等于没有,导师的突然暴毙,单谚自作主张回国,为了让他活着我请人安排了车祸,本想撞断单谚两条肋骨或胳膊却不想撞出了心脏病,这个病是连我都没想到的”
言悦君的眼泪已经把她脸上的粉底泡透了,大面积的脱妆,让她脸上苍老的痕迹更加明显了,问橙努力让自己理解她想让孩子活下去的心情。
可问橙依然理解不了言家家事,为什么要搭上别人一起陪着来妖界,为了能让单谚活下去她甚至不惜涉险去通魔,给单谚换上御煞的心脏,这种种行为就像两个对立面,前后矛盾到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