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嘉许道,“到底是阿难心细周到,难怪能将一双弟妹照料的这样好。皇上,依本宫看,这件事情,还是要听一听阿难的说辞。有道是,偏听则暗。”
元康帝凝神沉思,目光一直在叶家和才进来的萧扬欢与徐凝慧身上游走。知道萧扬欢察觉到元康帝的动作,不经意上前两步将徐凝慧遮在身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也好。阿难,叶家大姑娘状告你指使宫女名为赏赐,实则用些零碎之物于她羞辱于她。那宫女不仅言辞颇多挑衅不敬之意,还与叶家的丫头们起了冲突,你怎么说?”
萧扬欢扬眉,一双凌厉的目光扫向叶大姑娘,“叶姑娘,重锦乃本宫贴身宫女,又奉本宫命令赏赐布匹珠翠之物,以安你叶家心,也是顾全你叶家颜面。”
随即,她话锋一转,“谁知,本宫一片仁慈之心,竟然连累重锦被掌捆不说,还被不知哪里来的丫头打成重伤。本宫还未撞天冤,你倒是先发制人,贼喊捉贼了!”
“什么,重锦伤的如何,她可是孝贤皇后赏赐给你的贴身宫女!”淑太妃震惊非常。
元康帝也显然没有料到,萧扬欢竟然会来了重锦前去。以他看来,萧扬欢对叶家十分厌恶,便是有心做面子,也不过是寻了一般的宫人前去赏赐。
萧扬欢面有哀色,“回太妃,重锦伤势严重,儿臣离宫前吩咐谷秋去请太医诊治,好歹别叫她妄送了性命。而且儿臣赏赐给叶家女眷的那些布匹珠翠,尊贵非常,乃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所赏赐,未曾带出宫去的物件。”
“如此贵重,你怎么随便赏赐?”元康帝眼神沉沉。
“绥远伯求见儿臣,儿臣因为叶家女眷之故,没有见他。后来重锦劝解儿臣,绥远伯叶家到底是经年的世家大族,叶家子弟又为皇上所用,便是该为了皇上的颜面,也不能叫叶家难做。这才顾全叶家颜面,选了好些布料和朱钗赏赐下去,哪里知道叶家却接连打儿臣的颜面!”萧扬欢气愤道。
叶大姑娘明显呆愣,她显然没有想到,那堆被她视作破烂的物件,这样贵重。回首望那堆布匹和礼盒看去,布匹的颜色就早分辨不清楚了,礼盒也有些破损。
“公主赏赐的赏赐,都在那里,皇上,太妃娘娘,那堆破烂,如何看得出是先帝赏赐的尊贵之物。公主不仅折辱臣女和叶家,还不敬先帝!”叶大姑娘咬唇狠声道,心中满是破釜沉舟的意气。
徐凝慧展颜一笑,柔声解释,“这事,叶姑娘你不曾学掌家,不知道也实属常理。公主离宫三载,乍然回宫小住,怎么会随身带着赏赐之物。当年离宫所留的赏赐,都是由承欢宫宫人存放在库房。而且,为了保证这些赏赐不会毁掉,宫人一般都会拿了一般的尺头将其包裹,以便存放又不毁颜色。”
多年不曾开库房,里面的物件破损也实属常事。
叶姑娘眉眼一沉,她快步走到那一堆赏赐去,翻开最是破旧不堪的尺头,果然露出了鲜亮的颜色和花纹来。
只是她捏着瞧不出颜色的尺头辩解道,“皇上,太妃,承欢宫宫人无数,公主郡王身份尊贵,那里又是先帝所赐。库房此等重要之地,如何会这般!公主心存怒气,故意寻了这些东西来羞辱臣女和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