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墨公子朋友,跟钱管事不对付。”韩癞子嬉皮笑脸:“一个管事管的倒宽,连主家朋友都敢往外撵。”
“等墨公子回来,你说会不会惩罚钱管事,或者直接撵出来不用?”
犯错的下人被撵出来,财主家常有的事。
蔡老六抬起眼皮瞟韩癞子一眼,没搭腔。
这个韩癞子,成天游手好闲,头两年还惹了官司吃了几天牢饭,害他娘哭瞎了眼。
结果出来后非但不改,还将他娘活活气死。
镇上正经人家没谁搭理他。
韩癞子无以为生,又好吃懒做,常来客栈捡客人的残羹冷炙。
蔡老板从前受过韩癞子瞎眼娘的恩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对韩癞子一点好感也无。
今个儿之所以坐下听对方说话,不过是想套套张玉华来路。
韩癞子说得起劲:“要我说,就是钱朵小人得志,这才发达没几天,就学了一身仗势欺人的臭毛病,连贵人千金都敢得罪!”
现在外面人一骂他,都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知道挣钱过日子。
韩癞子也要脸。
他的脸面,全靠身上多出来的二两肉支撑。
如今多二两肉都算不上优势,他能高兴才怪。
所以贬低起钱朵,他不遗余力:“她该不会对墨公子起了心思吧?”
“一个乡下村姑,也真有胆子想。”
“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出去嫖,找的也是秦淮河畔的头牌。”
“闭嘴吧你!”蔡老板听不进去:“狗嘴如不出象牙!”
“人家钱管事如何,轮不到你一个癞子说三道四,滚滚滚,这几天我这没剩饭。”
他怕韩癞子再说什么。
万一将来传到钱朵耳朵,别人会说是从他客栈传出去。
怎么说他也跟钱朵有生意往来。
节外生枝的事情,不做!
蔡老板将韩癞子往外推。
小月正好下楼:“哎,那个癞子!”
“人叫我呢,叫我呢!”韩癞子推搡着蔡老六,使劲挤回大堂。
他冲小月嘿嘿一笑:“小月妹妹,你叫我啥事?”
小月被对方一声妹妹恶心到了。
但是目前为止,也就韩癞子对她们态度好。
人在屋檐下,且低头。
小月说:“我们缺两个帮佣,您是本地人,能帮忙介绍两个过来吗?”
“能啊,太能了!”韩癞子求之不得:“不过价钱?”
能用钱解决的,那叫事?
小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扔过去:“这是你的跑腿钱。”
“哎呦!”韩癞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银子长啥样,当即喜的手舞足蹈。
蔡老板不忍心看:“这位姑娘,您要找帮佣,我们客栈可以”
“咋滴,抢我生意啊?”韩癞子立刻将银子揣怀里,很不满意蔡老板:“你们这些财主,穷人的钱也抢,我呸吧!”
“我瞧着这位大哥就挺好!”小月也不高兴,掉头对韩癞子叮嘱:“你好好办差,以后用着你的地方多着呢!”
韩癞子没想到天上掉馅饼,出去的时候都晕晕乎乎。
蔡老板叹气:“那是我们镇上的癞子,你找他办事不牢靠。”
“要你管!”小月翻个白眼:“你挣我们住店钱就成了,小心贪多嚼不烂!”
她们来到额路上,韩癞子可说了,这家客栈的老板为了巴结墨公子,对钱朵都低声下气,很没骨气。
她瞧不上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