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酒楼,咱还不住了!”
幸亏马车还没欠到马厩。
小月扶着张玉华回到马车里,放下车帘,挡住那些看热闹人的目光,心里才好受些。
张玉华手里帕子拧成麻花,咬着后牙槽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堂堂一个富丽华大千金,在一个小县城被欺侮了。
小月发愁:“墨公子怎么到这破县城落脚,像样点的酒楼都没有第二个。”
其余那些客栈,住的人杂,不安全。
她们商户出身,又没资格住官驿。
气死人。
张玉华咬住嘴唇,想了想:“如今之计,只能去行风镖局。”
对方跟她家有业务往来,平时魏九去齐城,都是安排在家里客院。
现在调换个个儿,她应该住对方家里才对。
本是悄悄来,不打算惊动旁人。
眼下也顾不得了。
小月立刻吩咐车夫往行风镖局去。
然而活该她们倒霉,刚到行风镖局,就看到对方大门上挂了白番,贴了黄纸,看门人一身麻衣。
张玉华眼皮直跳:“来个人,去打听谁死了。”
没一会儿,护院就来汇报:“行风镖局总镖头一个时辰前去世,院里灵棚都已经搭建起来。”
张玉华:“”
来一趟,还赶上吊唁。
住肯能不能住了,谁有空伺候她呀。
而且她自己都嫌晦气。
行风镖局报丧的人也给墨宸报了信。
钱朵提着包裹问:“那咱还走吗?”
墨宸看向水生:“会赶马车吗?”
回来有一会的水生忙点头:“会!”
马和骡子应该一个道理。
“你赶马车,十七去吊唁一下立刻赶上。”墨宸吩咐完,示意钱朵跟她上马车。
钱朵犹豫:“公子不用亲自去吗?”
墨宸冷冷瞟她一眼,嫌她话多。
钱朵默默闭上嘴巴。
十七说:“行风镖局没那么大面让公子亲自去,你赶紧上车,现在走傍晚正好到镇上,不用走夜路。”
行风镖局。
丧事的一切物件,在总镖头重伤回来的时候,已经备齐。
所以此刻的镖局内,一切都很有秩序。
魏九拿着总镖头的信物,成为新一代总镖头,在前厅跪谢吊唁宾客。
因为消息刚发出去,今天没什么人来。
他也不用跪着,翘着二郎腿看众人忙碌。
小二子跑过来,小声说:“那边哭的厉害,让您赶紧给姑爷请大夫呢。”
“你告诉她爹死了,赶紧来跪棚。”魏九烦都烦死。
要不是搭建灵棚,嫌蔡老六躺门口碍事,他才不将人接进院。
亲爹死了,兰花不来哭灵,倒是趴蔡老六床头哭个没完。
再把蔡老六给哭死。
魏九吩咐:“告诉她,亲爹死了她不来跪棚,回头外人问起来老子可不给她掩饰。”
爱谁谁吧。
小二子转身去传话。
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话事人喊:“富丽华张家来吊唁。”
来的挺快。
魏九慌忙跪到灵前干嚎。
张玉华用帕子捂着脸,扶着小月边哭边往里进:“伯父,你怎么就去了呢?”
魏九愣住。
富丽华张家竟然派亲闺女来?
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