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佛骨魔薛怀义看着钱晨两剑诛两魔,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如今才反应过来,他面色难看,托着白骨浮屠塔的右手隐隐有些颤动,目光且怒且惧。
“这怎么可能?”
六欲神魔和乾闼婆音魔虽然略低于他一个层次,但因为本质特异,一个乃是六欲尘根所化的魔头,一个乃是一股香气承载的魔音。
这等无形无质的魔头,本应最难斩杀,就算比它们高两个层次的正道修士来了,也极容易被魔头走脱。
除非是修韦陀狮子相的佛门修士或真武荡魔大帝所留道统,这般转精斩妖除魔的正道修士。
才有可能一举伏魔。
但钱晨所表现出来的,只是超绝的剑法,而且并非修炼本命飞剑的剑修,而是驾驱神兵的技击剑法,有些法武合一的影子而已,那剑法虽然凌厉,但依薛怀义所见,不过是堪堪摸到结丹的门槛而已,怎么会一举诛杀两大结丹神魔?
而且钱晨看起来闲庭信步,犹如刚刚只是用剑尖挑去一朵落下的花瓣!
这就如同一名十岁童子拿着小木剑,转头将旁边两个身披铠甲的军士杀了一样,根本不符合常理因此薛怀义才会如此震惊。
这般化不可能为可能,激的他回想起心中那个难以言叙的魔影。
那魔影娇媚可人,微微笑着,面容仿若二八少女,却高高在上,带着蔑视一切的神色。她可娇柔,可奉承,可伏低做小,亦能无法无天,高傲绝伦,蔑视神佛,自诩弥勒降世。
以女子之身,威压魔道,令群魔俯首,将江山掌握。
她杀的自己的孩子都畏惧发抖,威压朝堂之上,令群臣俯首。其本性无情至极,玩弄众生于股掌之上。
虽然这一刻,钱晨飘渺如仙,肆意如狂徒的身影。
与她气质相差甚远
但二者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化不可能为可能的魔性变化,却如出一辙。
“怎样的剑,才能斩去无色无质的欲念,杀死飘渺无形的烟气,斩断那不知何处传来的音乐?”薛怀义心中深深的怀疑。
“除了剑修一剑破万法的剑,能够以一股无上剑意,斩杀那一切。就只有我魔道才能做到,因为魔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
“天”佛骨魔将要喊出后面那个字,就被钱晨的剑堵在了肚子里。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钱晨抬剑向天一挥,剑势雄起,超越了五岳昆仑,化为无尽巍峨的天姥山,那雄峰突起,撑破了白骨浮屠塔,托起了一切。
尸魔薛丁山怒吼一声:“我去过天姥山那就是一座小山,根本不是你剑中的样子!”
他手中铁锏横挥,锏下神光无坚不摧,将要粉碎钱晨幻化的如山剑势。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但这奇峰确是虚招,钱晨的目标根本不是佛骨魔,而就是它。
那蓄劲已久,如抵天际,高耸入云,横贯天际,气势简直囊括五岳的巍峨山势,骤然倾倒,有情剑积蓄的剑势,在此刻充分发挥了威力。
周遭山势挺拔的轰雷声,霎时间整个寂静了下来,崩塌的剑势化为洪流,要将尸魔淹没。
这一刻剑势的变化堪称奇诡,上一刻钱晨口中“势拔五岳掩赤城”的剑势,突然就化为四万八千丈的五台山,向钱晨倾倒而来。
“我才是超绝五岳的天姥山!”
时机掌握得绝妙,尸魔薛丁山纵然有神甲护身,也无法防御这山势倾斜,如山崩洪流一般的剑气,它的怒吼声中,无数剑气哄然压上,盔甲的缝隙被无孔不入的剑气所透,大蓬黑色血雨,往外直洒了出去。
佛骨魔薛怀义,趁机将手中的白骨浮屠塔,朝着钱晨的后背砸去。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钱晨身影反而如梦幻一般消失,出现在了尸魔薛丁山的眼中,佛骨魔薛怀义看着尸魔赤红双目中的剑影,周围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能见到钱晨的身影?白骨浮屠砸了一个空,薛丁山语气晦涩道:“他他在我的梦中!”
“究竟是你是魔还是我是魔?”薛怀义仰天怒吼。
钱晨再次出剑,如同湖面映出的月影一般,一股冻彻一切的寒意,冰封了尸魔的意识。这一剑直斩意识的根源,带着丝丝冰魄寒光的意味,演化太阴斩情刀意,化刀为剑,泯灭了尸魔的魔识。
“说好五剑,但我只用了四剑便杀了你可见你意识之脆弱。尸魔只是尸魔,终究没有兵家修士的那股战天斗地,永不服输之意。”钱晨淡淡收剑,就要遁出尸魔魔识。
这时,薛丁山口中却发出一声泣血一般,战意横冲九霄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