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渐止，莫寒睁开眼，心头像有千斤之重。
他四下看看，原本在这里的几座裂开的妖神像已经消失，连底座都不见了，地上石板的浮龙也不见了踪影，上下左右一片漆黑。
他用天眼术都看不到东西，只剩下最纯净的黑和最清净的空间。
空无一物，莫寒能听到自己骨骼的轻响。
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向他。
莫寒极力对抗着这种压力，甚至散出神佑来反抗。
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被一点点向内压缩的痛苦，在他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时候，这就是人间最残酷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寒变成了黑暗中的一个小圆点，和这黑暗一点都不协调。
“砰”的一声，莫寒变成的小圆点炸开。
他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清醒着，承受着这种难以形容的痛苦。
炸裂后，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这黑暗，这黑暗就是他。
黑暗像丝绸一样，慢慢往中心点聚合。
莫寒感知着自己被重塑，黑暗褪尽显出这片空间的真容。
莫寒伸展了一下，感觉自己没变化，他拿出一面镜子照了一下，好像比原来还白了一些。
莫寒看向四周，石壁上是一具具红色的骨架，地上还有几具，它们好像都死了。
莫寒落下来，走近一具红骨妖，查看了一下，它们确实都死了。
原来这里是红骨妖的墓地。
这里摆放的都是与历届骨王相伴的红骨妖，有一种传说，骨王死时经，红骨妖也会跟着骨王一起死去。
莫寒不相信这种说话，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骨王死时，会把红骨妖一起带走。
莫寒注意到这里的红骨妖大多数都是女性，只有一两具男性。
看来传说骨王会把自己的王后炼制成红骨妖的说法是真的。
莫寒没有去动这些红骨妖，他不知道这些红骨妖有什么用。
而且这些红骨已经很酥，莫寒刚碰了一具，现在已经成了骨粉。
难道与刚才自己吸收的黑暗有关？
那些纯净的黑是这些红骨妖的精华？
莫寒并没有什么感觉，和平时的他差不多。
他看脚下，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嘴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珠子。
莫寒伸手摄过来，用鉴宝术鉴定了一下：“红骨之晶。”
他愣了一下，因为他已经有了一块红骨之晶，但和这块明显不一样。
红骨之晶是红骨妖的核心，没有红骨之晶的红骨妖并不完整。
莫寒从骨王戒中得到的红骨妖并没有红骨之晶，应该是颜彩青拿去了。
莫寒收起红骨之晶，自己以后如果要炼制红骨妖的话，这东西正好用上。
他想到红骨妖想去找颜彩青，怕是和红骨之晶有关。
以前他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红骨妖要去找颜彩青。
它的命脉在颜彩青手里。
莫寒走到门前，想推开妖藏的大门，却一推而出，穿门而过。
他不太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来到外面，他看到妖神殿的样子并没有变化，妖神的残像还在这里。
他看到自己盘坐在地上，手放在琴弦上，闭着眼，静静坐着，像是在修炼一样。
边上还有蛛儿，也在修炼。
诛魔剑静静悬在自己身边。
莫寒想回到身体里，只是一想，他和肉身就合二为一。
莫寒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莫名的惊喜。
难道自己以后不用肉身也能行动了？
他还不了解刚才是什么状态。
莫寒收起天妖琴，推了一下蛛儿，蛛儿醒过来，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