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之……你啊，果然是我的儿子。”
程老夫人艰难地扭动着脖颈，看向程故之，嘴角带着一抹久违的笑容，温和而慈祥。
她像是回想着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几分幸福，眼神却是涣散的。
“你也许不记得了……你父亲去世之前啊，他就这么躺在医院里，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告诉他，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他治好。可是……你也知道，不管是当年的他，还是现在的我，其实……都已经没救了，对吧？”
“……”
程故之又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还是否认？
安慰她，给她希望，可是然后呢？
其实，男人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位个性要强的老太太，从来不需要倚靠花哨的谎言而活。
见人迟迟不语，程老夫人又笑了笑，再次开口：“好了，别这么愁眉苦脸了……我叫你一个人进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臭脸的。”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闻言，他抬眼问到。
程老夫人皱了皱眉，轻轻点头：“唉，我这一辈子，总是在提防别人。结果，现在到最后，除了你和念之，我身边根本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找不出来……故之，你也知道，念之她那种性格，从来都不适合做大事。所以，如果我之后真的一撒手再也醒不过来了，伦敦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了……”
“您是想让我接手伦敦集团的事务？”
“不、不是的……你在沛城照看程氏，分身乏术，我明白……我的意思是，等我死后，你就带着我的遗嘱，去收掉我在伦敦所有的生意，把所有资产变卖……总之，你一定要记住，一毛钱、一毛钱也别落在秦家人的手里！”
“秦家？您指的是……”
“对！就是我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弟弟……我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这么白白被他们捡了去！”
说到这件事情，刚才还虚弱无力的人，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落出急促的话音。
听到程老夫人的话，程故之疑惑地皱眉。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