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亚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在这个梦境里，程故之满身是血，站在她的面前，任凭她怎么叫他，仍然一动不动……
“嘶……”
当她终于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四面苍白的墙壁，和高高挂在架子上的吊瓶。
“安娜？安娜你醒了？！”
最先落在黎亚亚耳边的，是一个熟悉且温柔的男声。
她皱着眉头怔了一阵，才侧目看向坐在床边的顾栩安。
随即，黎亚亚又听到一阵匆忙靠近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张熟悉的脸，落在她的眼前。
“诶！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说话的人是玫瑰。
看到她也在病房里，黎亚亚蹙了一下眉头。
“玫瑰……你怎么……”
黎亚亚想要开口说话，可一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十分沙哑，喉咙干涩作痛。
见状，顾栩安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先别急着说话，喝杯水吧。”
“嗯，谢谢……”
她无力的双手接过水杯，缓缓送到嘴边。
随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身体，整个人仿佛干涸许久的植物，重新迎来了甘露。
……
“咳咳……”
喝完水，黎亚亚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总算听起来不那么狼狈。
“栩安……我睡了多久？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头那么晕……”
“你啊……你这次真的是太累了。从昨天昏倒在手术室门口算到现在，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说你头能不晕吗？”
顾栩安一边回答，一边帮黎亚亚把病床的上半部分调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