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四人就在宛霓租住的那户农家又租了间房屋住了下来。
十几日匆匆过去,祭礼告成,佟钰教把随身带的金银除留下极少一点以备日后之需,其余全部布施给了寺里。合喇建了皇妃陵园出手阔绰,佟钰自是不愿被比下去,起码也要分个他是他,我是我。宁可输财,不能输脸。
又过了几日,这天佟钰教念儿去买香烛冥纸等物。念儿叫宛霓和突不古同去,却不叫着佟钰。掏银子花钱本是佟钰的一大乐事,但这次眼瞧着别人乐呵自己乐呵不上,不免有些落寞。他料定念儿此举无非是想从宛霓和突不古嘴里探听点消息,她既知买香烛冥纸与自己有关,便已猜到事非寻常。这几天,她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的,不过跟宛霓的关系倒是近乎了许多,偶尔也说说话,只是从不称呼什么。
午时,三人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各样物事,突不古换了一身簇新的棉衣裤,宛霓的胳膊上也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新包袱。看来今天这番花销十分的畅快。
佟钰曲指计算日子,对念儿道:“今天不是正日,明天才是正日,隔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是你必须去的。”
转天一大早,念儿从房里出来,佟钰就觉眼前一亮,念儿穿了一身素色衣裙,头上梳着髽鬏,竟是女孩子的装束。想是宛霓与她装扮的,不由欢喜道:“念儿,你这么打扮可是好,今日正该还你本来面目。”
突不古也道:“这样子好看。”
也许念儿第一次换上女孩子衣衫还不大惯,扭扭捏捏,羞答答地问道:“你们早知道我是女孩子?”
佟钰道:“自打你认了是舒大哥的后人就知道了,舒大哥说他有个女儿,可没说有个儿子。现下走吧,去见见你的先人。”
四人出村向北,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来到另一处村落。佟钰径向一户人家敲门,出来一个精壮汉子,佟钰上前施礼道:“大叔,你还认得我吗?”
那汉子打量佟钰,摇头不识。但转脸瞧见宛霓,似乎想起什么,现出一副惊喜神色,用手指点着道:“咦,你不是??????你不是??????”
佟钰忙道:“对对,我们是,我们是,早年我们曾在你家住过,此番来想再去那间房里看看。”
那汉子道:“是,我想起来了,那时是有个小子,不过可没你这般个头。那间房么??????你们要是打算还租住我的房屋,我给你们另换一间。原先那间自打出事之后一直空着,腌臜得很。”
佟钰道:“我们不是要租住,就是到房里看看。”
那汉子见他们手里提着的物事,心里明白了几分,道:“这个容易,你们跟我来。”
几人来到佟钰他们曾租住的房屋前,那汉子取来钥匙打开门锁,果如其言,房内许久没有人居住,冷气森森,有股子阴潮霉味。佟钰、宛霓进得房来,见房内一切悉如当年情景,不禁歔欷不已。
佟钰道:“大叔,您是这房屋主人,三年前曾亲眼见证了在这屋里发生的一桩命案,能不能请您述说述说,当时是怎生一个情状。”
那汉子奇道:“事发时你两个不都在场吗?前后都瞧得清清楚楚,为何还要我来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