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会不会质疑,向来都不在小草的关心范围内,她自己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别人不听她的而造成的其他后果,她也不会为别人的行为买单,后果如果太严重,能救就救,不能救,死了也就死了,不相干的人,她的心里可以如此的冷漠。
家里人都戴着八百米滤镜看她,都快将她当成圣人了,那是没有见过她的冷酷无情,信任她的人,不用说,她都会全力以赴,不信任她的人,她又为什么要上去让自己不痛快。
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小草即便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有多余的反应。
小草之后又跟平津侯夫人说了些注意事项,主要还是饮食方面,另外,保持心绪宁和也是必须的,戒焦戒躁,戒悲戒怒。
平津侯夫人叹口气,就他们侯府现在的情形,她怎么可能保持心平气和。
“夫人是担心侯爷前往北疆”
“这倒不是,”平津侯夫人轻轻的打断小草的话,有些东西可不能乱说啊,果然还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小姑娘,“身为都督,深得皇上信重,能为皇上效劳,镇守北疆,是莫大的荣耀,只是侯爷早年身上留下暗伤”说到此处,平津侯夫人顿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小草,颇为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定北王是丫头你救回来的对吧?”
“对。”小草点点头。
关于定北王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一些小道消息还是了解一二的,比如说,定北王被连夜送回来,命在旦夕,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至少应该是没有生命之危,好像都是这姑娘的功劳。
“好孩子,你也擅长外伤的对不对?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侯爷看看?他早年留下的伤,一直都没能痊愈,平时看着倒像个正常人,但是,一到冬日,能疼得整宿的无法安眠。”平津侯夫人又顿了顿,“说到这个份上,有些话我也不瞒你,我们侯爷身体状况其实不算好,舞枪弄棒的认真计较起来,他早该下来了。”
小草还没什么反应,韩氏却听得心惊,这叫什么事儿,这种事告诉她们是几个意思?说严重点,这是欺君,你们家为了权势,没有如实的上报情况,占着都督的位置不撒手,现在让她们知道了,这日后万一泄露出来,是认为他们告密呢,还是让皇上连带他们家一起清算?
平津侯夫人回头看见韩氏冷着脸,心中很是无奈,“亲家母,你也别怪我,只是让你家姑娘给我们侯爷瞧瞧,一准儿是瞒不住她的。”
亲家母?谁是你亲家母,婚事是要退的,你家那儿子,我们要不起!
就算让她家萱儿知道了,那跟直接嚷嚷出来,也完全是两码事,而且,明知道自己男人是个什么情况,还让她女儿知道,又算什么,专程坑人的吗?
其实从上回发现她儿子喜欢黎若水,平津侯夫人就知道,韩氏是那种平时都很好说话,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人,但若是踩了她的底线,将她给惹怒了,她所有的好脾气都能瞬间没了。所以平津侯夫人见她面上没有半分缓和,心中叫苦不迭。“亲家母”
“夫人别这么叫,两个孩子还没成婚了,这离婚期还有一年多呢,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嚷嚷出去了,总归不太好。”
平津侯夫人听得一惊,这,这两孩子的婚事还能出什么变故?
不过,这一日没成婚,的确不能尘埃落地,她还不是为了拉近两家的关系嘛,结果“夫人,我知道你是恼了我,不过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侯爷不日就要去北疆”
韩氏很想直接怼回去,你现在跟她说没办法,现在着急上火,早干嘛去了,为了权势隐瞒不报的是你们自己,陛下不知情,将平津派到的北疆去,自己种下的因,这恶果自然也要自己吃。
谁都能感觉到这两位夫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伺候的人那是大气不敢喘。
闻人滢这会儿却有些的走神,她虽然知道平津侯身上有暗伤,但她以为并无多少妨碍,却原来不是吗?那么上辈子的时候,平津侯的死,兴许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点占据着更大的因素,只是因为痛失爱子,受到刺激太大,以致一命呜呼。
“娘”小草轻轻唤了韩氏一声,然后微微的摇摇头。
韩氏小小的心塞了一下,成,就因为对方是病人,自家闺女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还欲这傻闺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不过,韩氏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就算要掰扯,也等私底下掰扯,不让闺女知道。
“夫人你放心,就算有什么,也断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韩氏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刺得平津侯夫人没法再说下去。她也清楚,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下定论,她这会儿说再多,也是空口白话。
小草或许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她又不傻,平津侯夫人的做法,也让她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就那么闹僵出来,倒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家,为今之计,还是看看平津侯的情况,问题如果能从根本上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
不过到时候,平津侯府可就真的欠他们了,那么之后,她娘有什么要求,就算很过分,小草就不会再过问了,是平津侯夫人做了初一,自然就不能怪他们做十五了。
“不若先看看侯爷的情况。”小草说道。
“好好,我立即就叫人将侯爷请过来。”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治疗”才是关键,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慢慢再论不迟。
“娘,我已经派人去了,爹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平津侯世子夫人从外间进来。
对于平津侯夫人的所作所为,她是怎么想的,至少在面上是半点看不出来的,那应对的姿态,就好像提前就知道一样,而非是平津侯夫人临时起意。
索性屋里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平津侯夫人跟她儿媳,伺候的人也都是平津侯夫人身边的,另外就是闻人家的母女三人,既然平津侯夫人敢直白的将话说出来,那么必然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