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一人之力难以纵横,窗外已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林昆已然没有了睡意,开了一瓶老白干,摆了几样小菜,和八指、龙大相、姜夔生四个人饮酒听雨。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林昆脸色平静,像是窗外那静谧幽深的夜色,这种神采正常来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身上,而是那种经历过了世态炎凉,看淡红尘百味的老者。
酒,不是名贵的酒,可对饮的是情投意合、肝胆相照的兄弟,那就变成了世间的佳酿。
东山省的局面,在林昆的心底一直是一个问号,这样的一块战略上的宝地,最终要如何处理秦大力的邀请,绝对是藏有着鸿门宴的威胁,这或许是东山省半壁江湖上的那些杂家无良之辈最后的苟延残喘,还有那雄霸东山省地界上多年的沈家。
想到沈家,想到那个彭朝花,林昆平静的眼眸中,跳动起了一丝战意高昂的火焰,但转瞬即逝,很快又归于了平淡
嫁出去的女人,尤如泼出去的水,这话是民间流传,殊不知在四大家族内也是同样,彭朝花嫁给沈丘,而并非选择一个门当户对,或者说比较鼎盛的大家族,这对于彭家来说就没有任何联姻的意义。
燕京皇城里那位被气的躺在床上多日的彭老爷子,如果真的肯为这个嫁出去的姑娘,而大动干戈不惜与朱家撕破脸皮,恐怕早已经调遣了诸多的高手来东山省了。
至于被废了一只手的彭嘉伟,目前正请了全世界的名医医治,彭老爷子可是撂下了狠话,倘若他孙子的这一只手保不住,就要让林昆用脑袋来偿还,这消息在燕京各大家族之家流传,朱老却没急着表态,而林昆对此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夜,越来越深,几个人借着面馆里不是很明亮的灯光,推杯换盏,一杯杯的老白干下肚,林昆也暂时不去想这些忧心的事儿。
第二天晌午,林昆被手机声吵醒了,打电话过来的是展青兰,秦大力要约他见面的时间地点已经确定,在南泉市的红山湖上,湖心上有一出高档的酒楼,这酒楼不属于秦家也不属于沈家,而是东山省三大家族里另外的一个谢家。
按照秦大力的意思,这地点要选在他们家的一处山庄,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这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被展青兰一口拒绝之后,秦大力又换了一处地方,这地方听起来与秦家、沈家都无关,却是沈家一个下属的产业。
展青兰在东山省这么多年,她是一个办事细心的女人,并且对东山省各大势力的一些事情,都掌握的不离十,选择红山湖上的红山湖酒楼,是她提出来的。
不管她内心对林昆是如何的会错意,或者是当成潜在的敌人,至少在面对秦家以及沈家的时候,她还是坚决站在林昆这一边。
如果林昆真的被秦家和沈家除掉,那她的义云堂接下来恐怕将会被这些大帮派分食了。
挂了电话的马欣兰,此时坐在一栋多年前老宅子的窗户前,她手里轻轻摩挲着一张旧照片,里面是她小时候与父亲、母亲的合影,望着即将午后的窗外,树叶嫩绿,蝉鸣吵人,以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经常随父亲、母亲来这里居住,少则一两天,多则天,院子里的那棵白色花朵开的茂盛的莱阳梨,就是她当初和父亲一起栽的,那时候她还不及父亲的腰高,父亲拿着一个大镐头刨土,她在一旁拎着一个迷你小铁锹,当把小树苗栽下去的时候,她拿着小铁锹一点一点的填土,然后拎着小水桶去院子里的井边打水,可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小水桶里的水撒了,她的胳膊也摔破了,委屈的大哭起来。
母亲把她扶了起来,父亲把她抱在怀里,母亲给她擦干净了伤口,给她剥了一块糖吃,她当时不争气的马上就不哭了